邪僧没来得及说话,血斧却突然抬头看着贝丝:“孩子是我兄弟的种,生下来之后,带回来。女人,问他,他愿意要就带来,不愿意要,就该干嘛干嘛去。”
贝丝恼怒的看着血斧,可是她没敢动。聂幽或许会手软一些,毕竟聂幽现在考虑的事情不一样了。血斧可不一样,这个家伙,即便是在山区种玉米的时候,也从来出手毫不留情。
邪僧看着贝丝点点头:“他说的没错。哈莉还是自由一些好。我自由惯了。她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如果她愿意安定下来呢?我会把她的名字洗掉。”贝丝看着血斧。
邪僧挠挠后脑勺:“那就过来,先住一段看看再说。不合适就走。如果我觉的合适,那就留下来。不过我不可能娶她。”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觉的合适才是合适。
贝丝咬咬牙看着血斧:“哈莉是传统的基督教徒,你应该知道。在你之前,她依然是处女。”
聂幽有些惊讶的看着贝丝,再看看邪僧。看到邪僧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估计是真的。
“我都说了,先过来住一段看看。不合适就走,合适就留下来。”邪僧的话语气之间有了松动。
“我会陪着她的。”贝丝盯着邪僧。
邪僧的光头都快要被挠的发毛了:“那总不能上床你也陪着吧?”
“你想死!”贝丝勃然大怒。
聂幽瞪了邪僧一眼,接着转头看向贝丝:“他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我们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你现在还打算继续刺杀我吗?”
贝丝回头看着聂幽,刚才的怒火居然很快消失无踪,换上了一个笑脸:“恩,我觉的这个游戏很有趣。不过能否让他们两个不要参加。反正在等待哈莉到来的时间里,我也没事做。总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游戏?”聂幽转头看向邪僧。“你觉的这个游戏好玩吗?”
邪僧摇摇头:“我不喜欢这种游戏。如果你要继续下去,我更喜欢结束。”
贝丝冷哼一声,扭着腰肢站了起来:“你若是敢,我就弄死你的儿子。”
邪僧脑袋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儿子?”
“现在的医学手段,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很难吗?”贝丝突然笑容满面的看着邪僧。“我得到一个消息,你这一代,人丁单薄。到目前为止,你这一代人中,只有一个孙子,三个孙女。这在你们华夏,是很不好的,尤其是对你们的家族来说。而你的父亲,只有两个孙女,暂时没有孙子。所以,他一定会很高兴听到他多了一个孙子的消息。”
邪僧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虽然他桀骜不驯,但是他老爹始终是他无法逾越的大山。若是自己的老爹知道这个消息,估计就算是掘地三尺,天空摘星,也得把孩子弄回来。
聂幽知道邪僧的为难:“这事不需要你掺和。”说完转头看向贝丝。“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贝丝看着聂幽,突然笑了起来。
“我再给你三次机会,一个月之内,你如果三次失手,那么我们之前的事情结束。我不计较你刺杀我的事情,各走各的的路。如果你成功了,我的兄弟不会替我复仇。这只限于你和我之间,别人不允许插手。”聂幽抬眼看着贝丝,顺手把一粒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贝丝看着聂幽,仔细的想了想:“好,我同意你的赌注。不过要从明天开始。”
聂幽笑了笑,他知道,贝丝是要精打细算这一个月的时间。多一天,少一天,对他来说,无所谓。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他有九成的把握让她铩羽而归。
“好。夜晚零点开始计算。现在是九三十二分,你还有两小时二十八分钟的自由时间。或许你愿意喝一杯,我可以奉陪。”聂幽举了举手里的啤酒。
贝丝居然真的就坐了下来,抓过一瓶啤酒,伸手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干掉大半瓶,然后抓了几颗花生米扔到了嘴里。
“三个大男人看儿童动漫,是不是有点怪异?”看着电视里的喜洋洋和灰太狼,贝丝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们三个。“难道你们少年时期都缺少童年吗?”
“哦,不!我是无聊。其他的节目会让我变傻。这个我看过就忘记了。”聂幽并不在乎贝丝的调笑。
血斧依然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的还会露出一点微笑:“我是为了讲给我的孩子听。”
邪僧无奈:“我是被他们逼得。他们有两个人,而我只有一个。所以,我只能服从他们的选择。这很民主。”
贝丝耸耸肩:“我们这类人不要民主。我们需要一个有力的领导者。”
几个人都不理他,看着电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血斧看的差不多了,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邪僧靠在沙发上,已经快要发出呼噜的前兆。聂幽则在闭幕假寐。
贝丝感觉很是无聊,抬头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差一分钟,就是零点。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一点金属的光芒在她的指尖闪烁。
聂幽突然打着哈欠站了起来:“好了,差不多该是开始的时间了。你打算正面跟我动手,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再来?”
“正面动手?哦不!我不打算浪费一次机会。”贝丝指尖的光芒消失不见,扭着腰肢走向房门。
刚要伸手拉开房门,聂幽突然说道:“你还有两次机会。”
贝丝肩膀微微一耸,默默的点了点头,拉开房门走了。
关上门,聂幽饶有趣味的看着刚才自己坐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枚细小的银针。针是没有毒的。捻起这枚银针,才发现,这银针是三棱型,若是刺入,一定会很轻松。若是上面有毒,后果一定很严重。
“魔王,你怎么发现她会这么做的?”邪僧睁开了眼睛,哪里有一点睡意的模样?
聂幽微微一笑:“每一次她来,我都坐在这。这个地方,在她的眼中,是只有我才会坐的。”
邪僧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碰巧而已。我去睡了。”
聂幽随手把银针丢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聂幽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门前。
一个女人,褐色头发,蓝色眼珠,原本应该是个窈窕的美女,嗯,至少怀孕之前应该是。而现在,却另有一种特殊的美。
她提着两个大箱子,看得出来,箱子并不轻,不过她并没有多么在乎,似乎提的很轻松。
“你好,和尚住在这里吗?”女人很流利的中文。
聂幽点点头:“哈莉?”
“是的。”女人点点头。
聂幽闪开身子,让女人进入房间,然后对着房里喊了一声:“邪僧,你儿子的妈妈到了。”
说完下楼去买早餐。买些习惯的早餐,突然想到那个孕妇,不知道该弄点什么好,最后无奈,干脆去超市弄了些面包片之类的东西回去。结果,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提着几个袋子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就是一头蠢驴……
苏叶回来了,哈莉正捧着一碗加了红枣的小米粥很小心的喝着,和正在准备早餐的苏叶谈笑风生。
似乎女人都是天生的外交家,原本绝不可能有交集的苏叶和哈莉,很快找到了共同语言:关于女人的美的一切,都是她们共同的话题。
餐桌上,第一次坐满了人。不过除了苏叶殷勤的招呼,几乎没有人说话。
血斧像是感觉这很正常——也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只是低头喝着碗里的粥,吃了聂幽带回来的十个小碗一般大的肉包子。邪僧嘴里咬着半根油条,血斧吃完的时候,他的嘴里依然还有大半根,眼睛看着哈莉,不时的扫向她的肚子。
聂幽则是很舒服的享受着苏叶给他做的煎蛋,米粥,以及素包子——素包子只有四个,苏叶从外面特地带回来的。
一顿饭就在很诡异的气氛当中度过。吃过饭之后,苏叶收拾了桌子,然后把哈莉的行李搬进了客房,就跟哈莉一起躲在屋子里不知道聊什么去了。
聂幽拍着肚子,满足的眯着眼睛,哼着小调,站起来,准备去公司。血斧自然是跟着聂幽去公司。邪僧连忙站起来,就要跟着出去。
聂幽立刻拦住他:“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或者你打算找个单独的地方?今天给你放假。”
邪僧挠挠脑袋:“住这里不行吗?”
“不合适!”血斧接过话头。“你们住在这,聂幽和他媳妇晚上怎么办?”
邪僧点点头:“也是,不太方便。不过我在海市也不认识什么人。关键的是,我没钱啊。要买房子也不可能啊。”
聂幽哼了一声,丢给他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租了。等到我们自己的房子建好了,到时候自然有你一套。其他人是福利。但是你……得付钱。”
邪僧不屑的撇撇嘴:“一百万……”
“别忘记,昨天我们答应聂幽的事情。”血斧知道邪僧想的是什么。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一百万人民币,根本不算钱。他们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接到千万报酬的工作。而且,一定会很轻松。
邪僧仿佛是牙疼一样倒抽了一口冷气,拧着眉头说道:“好吧,我去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