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巧跑的狼狈,仇暮月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对着韦治洵露出一个笑容。
“我就知道,治洵哥哥心里是有我的,我被欺负了,你立马就出来了,不过治洵哥哥放心,我以后定然不会让她欺负了。”
仇暮月被保护了,心里甜丝丝的,脸上也露出了小女儿该有的娇羞。
韦治洵张嘴,想要让他不要多想,可不等她开口,仇暮月便已经离开。
之后的每一天,不管刮风下雨, 仇暮月都会来找他。
“治洵哥哥,今天下雨了,你就不要出去了吧,这种天气,最适合品茶下棋了,我可以给你弹琴,你都好久没听到我弹琴了。”
韦治洵看着坐在那里的仇暮月,眉头紧皱着:“我没时间陪你玩,铺子里还有事情……”
“治洵哥哥,就那么几个破铺子,你干嘛每天都要把心思放在上面啊。”
韦治洵没理她,撑着伞朝铺子里走去。
他忍不住想起从前下雨,柏轻音那日买了一双很好看翘头履,结果鞋子穿上没到晚上,外面就下起了雨,柏轻音不想弄脏鞋子,自己就背着她从店里一直走到家里。
还有曾经下雨,柏轻音曾不止一次的抱怨,雨伞不够大,不能跟自己撑一把雨伞。
那时候他嘴巴笨的很,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想来,这些东西竟然变得那么遥远起来。
韦治洵刚走,兰巧便撑着一把白色的伞从巷子里走出来:“吃瘪了吧。”
话音还没落下,仇暮月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蹦跶。”
兰巧没想到仇暮月上来就给自己一巴掌。
而且她下手又快又狠,抹掉嘴角的鲜血,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拿我撒气也没用啊,人家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话音还没落下,仇暮月又在她的脸颊上抽了一巴掌,这下好了,左右脸对称,别说多漂亮了。
兰巧的面容扭曲,“你是个疯子吧!”
哪有这样上来就打人的。
“本小姐心情不好,你最好少招惹我,赏你两巴掌算轻的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你站住!”
兰巧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她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脾气和派头。
然而仇暮月理都没理她。
“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站住。”
说着,她冲上去准备给这个小贱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她才刚跑到这小贱人面前,那小贱人就猝不及防地转身,朝着她的小腹踹了一脚。
兰巧狼狈地摔在地上,泥巴沾满了她那件雪白的裙子,瞬间让她从一个楚楚可怜的寡妇,变成了垃圾堆里的乞丐。
仇暮月看着她:“说了不要招惹我,偏不听,下一次,我不介意砍掉你一条手臂,让你好好张长记性。”
兰巧不知被雨淋了多久,好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
她盯着仇暮月离去的地方,心里生出一种恐惧,她有一种预感,那个女人没有再开玩笑,也没又有夸大其词。
若是真有下次,她可能真的会直接废掉自己。
想到此,她打了一个寒颤。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深吸了一口气,她压制住自己的恐惧,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贝齿咬着下唇,指甲更是陷进肉里,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走了一个柏轻叶,竟然还有女人能骑在自己的头上。
可偏偏,那个女人很强势,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捡起地上的伞,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狼狈地离开。
这比账,她记下了,千万别让她找到机会,不然……兰巧的那双眸子闪烁,可她也知道,这机会怕是要等很久,至少,段时间内,她绝对不能再去招惹那个疯子女人。
吐掉嘴里的血水,兰巧狼狈地回到孔家。
刚一会去,面对的就是孔老夫人那张恶心的脸。
“你这是滚到哪里去了,我们孔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哭了一早上!”
兰巧嘴一哆嗦,缩着脑袋:“我,我马上去哄他。”
“哼,花了那么多钱,都没帮我儿子讨回公道,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想到扔出去的那些钱,老太太又是一阵心疼。
韦治洵对事情一概不知,他将账本递给封铭轩,将需要重点进货的单子给了他。
封铭轩接过单子,“东家,夫人她还没回来吗?”
这都十多天了,人没出什么事情吧?
封铭轩叹息了一声,心里也担心。
韦治洵闷闷的嗯了一声:“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封铭轩点点头,拿上钥匙去仓库盘货去了。
将钱庄还有柏轻音铺子里的工钱发下去,今日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刚回到家中,韦治洵就听到敲门声。
开了门,他发现是镇上的李婶。
李婶长得胖嘟嘟的,镇上人都叫她活月老,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喜欢到处给人说媒。
“李婶,你找我什么事儿?”
他让开身子,让李婶进来说话,毕竟外面还下着雨,让客人在外面很不礼貌。
李婶跟着他走了进去。
“呵呵,你这房子装的可真好看,院子里的树长得也精神,跟你一模一样。”
给李婶倒了杯水,“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他毫无朝气地说。
自从从监狱里出来,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李婶接过茶水,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嘿嘿,要不说是经营着好几家铺子的人呢,这我屁股都没坐热,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韦兄弟啊,你娘子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韦治洵皱眉,刚想反驳,那李婶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你也别太难受了,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都说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嘛,现在糟粕和旧的都没了,剩下的才都是好的了。”
李婶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笑容。
韦治洵皱眉,“李婶,你说什么呢!”
“我还能说什么啊,当然是说你那娘子,就柏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