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治洵换了一身便装,柏轻音我挽着对方的手臂。
状元楼修葺的金碧辉煌,当初进京的时候柏轻音就注意到了这栋建筑。
他修剪在京城的黄金地段,这里原本是片湖泊,但是现在填平造了状元楼。
从进入状元楼的瞬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墨香。
文人雅客在一楼辩论学术。
这让柏轻音忍不住想起了从前的一副作品,说的是你以为的大学生活和实际的大学生活。
你以为的大学生活是各种学术辩论,各种文学交流。
但实际的大学生活……
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柏轻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道他们入了翰林院,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
新科状元以及入榜的学子都要入翰林院从编修开始做起,柏轻音去过一日,知道那边枯燥的很。
柏轻音的目光在状元楼里扫视了一番,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怎么了?”
“我从刑部出来,遇到两个少年郎,其中一个是商贾之子,今年来不及参加科考,剩下的那个看起来应该不错,我原本以为他会来状元楼里和这些学子辩论一番,没成想他竟然不在。”
柏轻音说的正是今日遇到的那个叫文渊的男子。
那男子器宇轩昂,从气质上看,是个不错的人,就是不知道学术到底如何,本想着趁机看看,现在想来是没机会了。
魏治洵已停柏轻音要看别的男人,顿时醋的把屋顶都给掀了。
“我还不够给你看吗?”
柏轻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要闹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次科考,若是新人能担当重任,柏轻音很想启用新人去做修建堤坝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牵涉的利益太大,但她又有些担心新人太过稚嫩,万一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两人在状元楼听了一会儿下面学子的答辩,其中不乏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两人从状元楼离开后,魏治洵拉着柏轻音去了东市。
美名其曰体察民情。
柏轻音明白,魏治洵就是想带着自己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因此,她并没有拆穿魏治洵的真实面目。
而是耐心的跟在他身后。
京城繁荣,已经丝毫看不出去岁冬日那般残败不堪的场景。
摊贩们的吆喝声,梨园里传来铿锵有力的戏曲声,还有坐在路边帮父亲看摊子,读书忘了卖东西的。
柏轻音看着百姓欣欣向荣的样子,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以后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好。
不光京城能够这般繁荣富强,大魏统治的每一寸国土都将这样富饶。
正想着柏轻音忽然看到一个小摊上的两块蝴蝶配。
这玉佩玉质一般,但是雕工却很精湛。
柏轻音刚伸手要去拿,一只修长的手却抢先他一步:“老板,这蝴蝶配我要了,多少钱。”
男人温润的声音如清泉般甘冽。
柏轻音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是他,今日下午那个叫文渊的男子。
文渊此时也注意到了柏轻音的似乎也想要这蝴蝶配,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也是想要这蝴蝶配吗?”
柏轻音笑了笑:“你先买的,便是你的。”
走货郎的说了个数字,又对柏轻音说:“这位夫人,我这里其他的玉佩也不错,您不如再看看。”
柏轻音往摊位上看了一眼,看对方一副想要手头又紧的样子,对着摊贩摇摇头:“不了,这蝴蝶配是一对儿, 我本是买来想送我相公的,公子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文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捏紧了手里的荷包:“让夫人见笑了,我们是青梅竹马,不过我家里穷,拿不起聘银,这次若能取得功名,回去我便想跟她提亲,我从没送过她什么东西,这玉佩送给她,她定然会开心。
说话间,柏轻音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浆洗的发白的衣裳。
这玉佩的价格对柏轻音而言不高,对他来说怕是已经很贵了。
柏轻音从荷包里拿出银子:“这钱我替他付了。”
看对方要拒绝,柏轻音继续说道:“你莫要着急,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我有缘,这玉佩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份好运,祝你早日金榜题名,迎娶心爱的女子,或者你如果觉得受之有愧,等将来飞黄腾达了,再将这银子还我也可以。”
“夫人还未给过我这样的好运。”
魏治洵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柏轻音的身后,他下巴放在柏轻音的肩膀上,看向杜文渊的眼神带着一丝敌意。
小白脸,除了长得好看点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柏轻音听他吃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身上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我惊心准备的?”
杜文渊看着眼前这位容颜昳丽的女子和那身材高大的男人,顿时脸颊一阵滚烫,他明白是自己想岔了,这位夫人大概是心善吧。
“如此,文渊在此谢过夫人了,将来夫人有什么需要,文渊定然义不容辞。”
柏轻音心里想着建造堤坝的事情,她对这文渊也是存了点考验的心思,转头看向魏治洵:“我家相公前些年也参加过科考,可惜连着两年落榜,咱们有缘分,不如一块坐坐,你们也一块探讨一下学问。”
魏治洵心里冤枉,心想娘子为什么要这样折损他,要他去考,他肯定考的比这群书生好一百倍。
正准备说,柏轻音在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魏治洵疼的一阵倒吸凉气,心里更委屈了,看眼前这个小白脸愈发不顺眼了。
但到底是娘子的意思,魏治洵即便心里别扭还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昂,我连续两年落榜,还请这位公子赐教。”
三人去了一品轩,柏轻音要了一个包间,将菜单递给对方:“想吃什么公子随意,自家店不需要客气。”
杜文渊看着柏轻音,嘴角紧抿。
今年商贾才允许参与科考,可这位夫人却说他相公之前两年连续落榜……
这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今年才允许商贾参加科考,他忽然有了一种猜测,难道这人是朝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