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鳞片还能这么用,自己也哑然失色起来。
闫非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的话时候什么意思,闫礼却敏感地抓住了其中几个字眼,目光落在了时谦的身上,神情里带着一丝疑惑。
只是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目光继续注视着闫非,似乎对时谦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一样。
程弥生很快就拿着一碗不可描述的液体走了出来,脸上依旧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耳后的一大片的红色出卖了他。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在意这个了,巫黔看着闫非,催促着他赶紧把符水给喝完,手里又抓住了一把朱砂,和程弥生那碗东西搅拌在了一起,然后一点一点的抹在那木方搭成的山门上面。
那小小的山门,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冒出金光来。
闫非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巫黔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及时地递过来一个眼神,“肃静。”
被这么一堵,闫非狠狠地咬着吸管,大口大口的继续喝这些符水。
就算他再不懂,现在也能看出来了,巫黔这个架势,就等着他了。
痛苦又艰难地喝干了最后一滴符水,闫非脸上的毒面疮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感受不到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夕一般。
巫黔看他将符水喝完,冲着他点点头。
“来吧。”闫非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面有一些不安,但是只要能去掉脸上这个鬼东西,他也无所谓了。
话音刚落,巫黔手上一道金光闪过,将他四肢都直接束缚了起来。
“喂喂喂,不用这么夸张吧?”被绑起来说不紧张那必须是骗人的啊!闫非刚才刚刚做好的心理准备立即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忍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
“不是夸张,你安静点,不然……”巫黔冲着他比了一个嘴上拉上拉链的姿势,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符笔,他小心翼翼地把时谦给他的那块鳞片轻轻一搓——点点如金粉的鳞片顿时纷纷落在了他特地让人买回来的公鸡血里,刚杀的公鸡血液还不曾凝固,符笔在碗里轻轻一搅拌,那金粉就和公鸡血凝结在了一起。
“大概,会有那么一点点疼。”巫黔端起碗,走到闫非的面前,沉声说道。
“痛就痛吧,能好就来吧!”
闫非一咬牙,破釜沉舟一般的说道。
“好。”
话音刚落,巫黔手里的符笔沾染着血红的血液,一笔直接画在了那毒面疮上面,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闫非难不住失声大叫起来。
“哥——!”
直到刚才都还看起来十分稳重的闫礼被他一喊,立即失去了分寸,手足无措地看着闫非,心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想要动作,却又无从下手。
除了用心疼至极的目光看着闫非,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忍着点。”巫黔同样觉得不好受,他手上的符笔像是有千斤重,他每次下笔,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画错地方。
一时之间,房间里除了闫非的哀嚎之外,就只剩下了巫黔沉重的喘息声。
等到碗里所有的鸡血都已经抹在了闫非脸上那块毒面疮上之后,闫非整张脸都看不见半丝的血色,他的背后冒出来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整个背脊,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闫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底写满了心疼。
巫黔比起他只稍微好上那么一丝丝,但是整个人同样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如果不是时谦在他身后支撑着他为他输入灵力,他怕是也要支撑不住了。
“失算了,你的鳞片里面,居然含有这么多的灵力。”
这一点,就连鳞片的主人时谦都没有想到。
“好了,放开我吧。”巫黔喘了一口气,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低头看了一眼时谦。
后者了然,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松开了手。
巫黔看了一眼闫非脸上的毒面疮,他开着天眼之下,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那毒面疮开始在哀嚎了。
“还、会很痛吗?”闫礼看着闫非的模样,心有不忍地扭过头去看着巫黔问。
“马上就结束了。”
巫黔答非所问,手中请出了他从前淘到手里之后,有许久没用过的五帝钱。
他看了一眼时谦,后者冲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巫黔掏出五帝钱朝上一扔,五帝钱顿时化作金光放大笼罩在闫非的头上。
闫非脸上的毒面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命开始在他的脸上蠕动起来,但是却不过是徒然。时谦的鳞片磨出来的金粉哪里是那么好摆脱的?
它被死死控制在巫黔画出来那个范围之内,死活挣脱不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五帝钱一点一点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