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间发涩,冲他笑了一下,点点头,浏览合同细节。
为了试探效果,第一期的录制时间并不算长,不过阵容够吸引人。
说完正事,徐临的脸色一沉,开始发作了:“岁岁,你和季归鹤怎么回事?多大了还动手动脚的?知道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吗!”
他说着,打开手机,刷刷刷找出昨天那张偷拍照:“你看看这说的!”
沈棠瞅了一眼。
热评第一居然变成了“哎呀妈也这俩男的看着也太甜太配了”。
沈棠:“……”
眼光不错。
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眼瞎了,继续戴着墨镜安静听训。
徐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墨镜摘了:“Versace?你不是不喜欢这款墨镜吗?”
沈棠睁眼说瞎话:“季归鹤非要送我的。”
“你和季归鹤……”徐临眉头拧得更紧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无意当一个封建家长,所以即使看出沈棠最近的很多不对劲,但秉承孩子也有自己的空间和小秘密,还是忍着没逼问插手。
盛总笑眯眯地和稀泥:“算了,小临,棠棠也是要交朋友的,多一个朋友也比多一个敌人好。”
徐临护崽向来不可理喻,咬牙切齿:“交朋友可以,但是对我家宝宝动手动脚的算什么!”
方好问默默缩在墙角,闻声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别说摸摸头了,徐哥。
人家已经牵小手亲小嘴了。
这话他不敢说出来,怕徐临气死前先把他掐死。
沈棠刚杀青,徐临想让他好好休息,节目下个月底开拍,他现在依旧没事,在公司没逗留太久,就回了家。
陈导早把电影票送来了,他又暗搓搓地买了两张,在脑中浏览了一遍季归鹤的工作表,遗憾地发现季小鸟今天一整天都有工作,八成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他去看了。
只能晚上一个人去看了。
如果向季归鹤小小的撒个娇,任性要他陪,沈棠相信季归鹤肯定会放下工作过来陪他。
但那没必要,他从小滚爬摸打,在这个圈子待久了,没那些恋人间的矫情毛病,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不该麻烦干扰对方的工作。
所以沈棠也没提这事,只是回到家里,又怅然若失。
这栋小别墅是他当初攒了好大一笔钱,借着盛洵的关系买到的,当时他满意极了,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不会被人驱逐的栖身之所,有了自己创造的小家。
可是……去过季家后,他才发现,这座不比季家大的房子,却比季家空荡冷寂。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么空荡的地方。
人总是见过更好的,就会拿自己拥有的来比较,于是生出各种隐晦的不满,欲望如沟壑,永远也填不满。
沈棠在沙发上滚了两圈,惊觉自己隐隐生出了一种,渴望季归鹤随时陪在他身边的妄想。
怎么能这么想。
季归鹤有工作,他也有工作。
他不该黏糊恋人,而该懂事一点,包容体谅对方的繁忙,做一个完美的情人才对。
没用。
沉默片刻,沈棠深吸了一口气,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想松松胸口的窒闷。
分别不过几个小时,他居然像个小孩儿似的,开始想念季归鹤的拥抱和亲吻。
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沈棠打了个激灵,怀疑是因为没睡好——昨晚他躺在季归鹤的床上,在梦里把他和季归鹤没在那张床上完成的事给续上了。
尴尬极了,半夜醒来就一直没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