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偷溜进真央灵术院,到达女生宿舍。
门口左边是一个十字架,右边一个羊驼脖颈,两者之间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有嘉蒂丝,空鹤之家。
他推开门,里面看不见两人踪影。
大中午不在宿舍,那就是又关禁闭室了。
“那两个家伙。”他挠挠头,腹内饥饿,又没钱,返回四番队,怕被抓包。
没办法,去找学院长蹭顿饭,顺便问问两人犯什么事情。
实在不行,让嘉蒂丝提前毕业算了。
整天和志波空鹤混一起,性格感觉越来越野,以后到四番队,恐怕都变得不好管教。
黑木瞬步到学院长的家门口,抬手敲了敲。
很快,门打开,纲弥代岩站在玄关,满脸热情。
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学院长真得秃了,头顶光溜溜一圈很显眼,周围头发明显稀薄,神色有些憔悴。
体型反而胖了一圈。
原先能称得上是壮,现在就是一个字,胖。
“黑木君,来,快进来。”
“纲弥代学院长,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变得这样,我想不如让嘉蒂丝提前毕业。”
“不行,我必须要让她及格从这里离开。”
纲弥代岩笑容逐渐消失,像是赌红眼的赌徒。
三秒钟的记忆,他以往不相信,见到嘉蒂丝,不得不承认,还真有人能做到。
以一个人的水平,硬是拉低整个真央灵术院的成绩。
“不聊她,你先坐下,”纲弥代岩将黑木拉到桌边,多增加一副碗筷,又让厨房多做菜。
黑木很虚伪道:“其实我在外面吃过。”
“那就多吃点,又不会死。”
纲弥代岩豪爽回一句,人坐在对面,又看见桌上没酒,起身跑去卧室,拿出一瓶好酒,“差点忘记,你还喜欢喝酒。”
“学院长真是太客气了。”黑木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连忙起身接过酒,帮对方倒一杯,再帮自己倒一杯。
纲弥代岩笑了笑,语重心长道:“黑木君,我一直没把你当做外人。”
黑木没接话,问道:“学院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总队长严令要彻查贵族泄密事件。”
“难道说你参与其中?”
黑木满脸惊愕之色,完全没想到,这位居然会参与那样的事情。
纲弥代岩连忙摆手,辩解道:“我一个学院长,怎么会有资格掺和那样的事情,我只是听到风声,说上面正在怀疑我们纲弥代家的新家主,时滩。”
黑木耸肩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四番队又不管那些。”
纲弥代岩消息还是很灵通,“二番队长碎蜂不是和你很熟嘛,就没有和你交流一下案情?”
“哪里,我和她就是一般交情。”
“黑木君,我明白,有些事情不好和旁人说,我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往上进一步。”
纲弥代岩小声吐露出自己的野心。
纲弥代家的高层大换血。
原本位于权力中心的族人,纷纷死亡,让权力末席的纲弥代时滩接任。
他们这些原本连席位都没有的家伙,也被时滩提拔到权力决策层。
按理说,这样的大提拔应该让纲弥代岩感激涕零才对。
然而,时滩提拔他们,又没有给予正常的席位权力,等同于将一群人偶摆在台前。
所有大权还是掌握在纲弥代时滩手里。
纲弥代岩要得不是虚名,是实权。
他迟迟眷恋学院长的位置不肯离开,就是这个职位,有实权,一大堆教师,学生,都要听他的命令。
时滩那种给虚名,不给权的行为,他怎么可能感激,心里满是痛恨。
黑木恍然,这位的权力欲望一直都挺大,想要更进一步,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喝一口酒,结合自己的猜测,回答道:“上面也是那么认为。”
“那总队长会不会摘掉他?”纲弥代岩满脸期望地追问。
黑木摇了摇头道:“很难,想要摘掉一个五大贵族的家主,必须掌握许多证据,不能简单凭主观断定。”
“时滩那家伙就不是好人。”
纲弥代岩喝一口酒,开始埋怨这位新家主的人品。
黑木很意外道:“贵族不都是这样嘛。”
“呃……”纲弥代岩稍微楞一下,回答道:“起码不会坏到他那样,我敢说,高层换血背后有他在怂恿开战。
诶,为权力,敢于杀血亲的贵族,那是真得坏透。”
黑木认可他的判断。
纲弥代高层的死和时滩脱不了关系。
谁让纲弥代家就那么一个反派。
“学院长,你要是有证据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证据?不可能会有,你是没见过那家伙才会这么说,真正见过,你会发现,那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纲弥代岩倒一杯酒,猛地一口干,想起坐在家主位置上的时滩,那阴冷的灵压仿佛要沿着浑身每一个毛孔钻入,冷得让人浑身打颤,一点意见都不敢提。
“说实话,你们要是走正规途径调查的话,绝对抓不到他的把柄,反而会被引到岔路上。
依我看,随意制造一个证据,栽赃给时滩,逮捕他就得了。”
黑木不认为事情会那么简单,“这样栽赃的行为,其他贵族能信服吗?”
“总队长想要彻查贵族泄密的事情,才是贵族不稳的原因,整个贵族圈里面,有几个是干净的?
真抖出来,一大半都要完蛋,和那样的损失比,牺牲纲弥代时滩一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纲弥代岩太想让时滩下台,甚至愿意透露出一些贵族的秘密给外人,“其实纲弥代家内部,也有很多人不服纲弥代时滩,他太霸道,做事又过于狠辣。
只要有明面上说得过去的证据,中央四十六室的判刑没人会提出抗议。”
“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黑木不想继续谈这样的事情。
纲弥代岩一脸笑容道:“你可以转达给碎蜂队长。”
黑木摇头,“碎蜂,或是总队长,都不是那种会用栽赃手段对付别人的性格。”
纲弥代岩笑道:“所以我从不对那些性格高洁的人说这些。”
黑木斜视他一样,默默喝口酒,转移话题道:“说起来,空鹤和嘉蒂丝又犯什么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