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在白书浅走入白家主宅后院之后,白浮也意识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只是他一走出房间门,就看到了白书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清秀俊朗的脸上写着两个字——
悲伤。
而白长山,就就那样被他一只手拖拽着。
他现在看向白浮。
这个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当中将自己关了好几天的负罪男人。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坦然,从容,不以为意。
白浮的姿态源自于他对曾经所作之事的毫不在意。
他认为既然现如今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那么昔日的仇恨恩怨,就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疯狂地降临在他头上,也完全不足为惧。
这就是他的底气。
作为恶人,毫不悔改的底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白书浅问。
“我怎么会知道?”
白浮的回答是那样的从容自然,不以为意。
没有继续多说一句废话,白书浅直接单手将白浮抓了起来,而后将他拖拽着,一并去往白家祠堂。
于白家祠堂,白书浅将两人仍在两边。
这两人一个是兄长,另一个是父亲。
却也是白书浅的仇敌。
他将母亲的遗照摆上灵位正中,将那些不相关的,乱七八糟的人所属牌位全都扔在一边。
“母亲——”
对于当年的悲剧,对于眼下这两人的罪状,白书浅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就算你如此恼火又怎么样?就算你真的将我们都杀了又怎么样?”
奄奄一息的白长山抬起头来,看向白书浅。
“到头来,你不是也一样对自家人展现屠刀吗?你和这些被供在这里的人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无视,对于白长山的指控,白书浅并没有回应,只是无视。
这种姿态,比直接打白长山的脸还要让他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而白浮,就像是疯了一样在一边狂笑。
这下,倒是轮到白长山头皮发麻了。
“我可以让你赎罪。”白书浅转过头来,说道。
“你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他甚至可以让秦天治好白浮,再想尽办法让他赎罪。
但是他并不会这么做。
“刚才你说我和这些白家的死人没有区别?”
白书浅说道,“你是认为,我们都是能对家人下手的恶人?”
姑且不论前因后果谁对谁错,只说家人这一具象存在他们眼中分别代表着什么?
至少,白书浅并没有物化任何人。
而他们?
“就凭你这种东西,也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白书浅一脚踩在白长山头上。
“到头来,你们所说的为了追求白家的发展,究竟追求到了什么?”
白家已经成了一个不复存在的概念。
白书浅又将视线转向白浮。
“而你,更是狡诈,伪善,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不过白浮这种疯子,已经失去了一切,白书浅不想在他们身上再浪费更多时间。
“母亲,当初这个完完全全辜负了您的白家,我来亲手毁灭了。”白书浅点燃火焰,将烧着的蒲团仍在一堆牌匾中间。
五分钟之后,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白家父子二人就像是丢了魂的人似的,被白书浅扔在白家门前。
“解决问题了?”林进看向白书浅。
“嗯。”
“那没事了。”
林进一只手将嬴无念拽到自己身前,而后拍了拍他皱褶的衣肩,而后又帮他整了整衣领。
笑着说道,“这地方比较危险,我劝你还是好好待在燕京的家里,不要乱跑。”
嬴无念始终紧盯着林进,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要说怕死,他比林进以前遇到的所有的纨绔都更怕死!
但是,他的仇恨心也更重。
“走,我们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