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白不一样,她是个女人,聂以诚可以娶她。
嘴边的笑是得意而自信的,她发现聂以诚并无笑意,又连忙收了笑,换上了一副神情冷漠而眼神得意的表情。
陈白只拿了一只高脚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他知道聂以诚会来。
聂以诚是一个坦荡的人,他来倒并非为了气陈白,但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自己都不想深究。
陈白觉得胃里有些疼,他去了卫生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吐的,不过喝了两口酒而已。
可他心里身体都难受,具体怎么难受,他也说不上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人。
吐完了,他走到洗手台前洗手,顺便洗了把脸清醒清醒。——他现在每天都发呆。
洗完手脸,他也不擦,就那么转身欲走,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在看到那人嘴角的一瞬,陈白转身。
却在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落荒而逃,和那人的从容淡定。
陈白的脸上还湿漉漉的,有水往下滴。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身后比他大一圈高许多的男人。
如此近,又如此远。相隔咫尺,咫尺天涯。
聂以诚的眼睛寒如星子,他鬼使神差站在陈白身后,没有动作。他已经两个多月未再见陈白了。
“你来啦。”陈白对着镜子里的聂以诚说。
“嗯。”
“那我走了。”他刚要转身,却被聂以诚制止。
“别动!”聂以诚说。他声音不大,却很威严。
陈白愣了一下,没有转身,还是站在原处,望着镜子里。
聂以诚半边身子被陈白挡住,露出来半边西装,和一颗脑袋。
陈白的眼睛无处安放,只好看向镜子里的聂以诚。
“你看我干什么?”聂以诚问。
“是你不让我……”陈白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歪着头说:“聂以诚,你不会以为,我看你,就是在勾引你吧?”
聂以诚不再看镜子里的陈白,他想走,但脚没有动。
陈白这回转过身来,盯着聂以诚,问:“聂以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自作多情?”
他伸出一只手,手背朝向着聂以诚,推开他的胳膊,给自己让出一条路:“我看你,只是因为你不让我动。不看你,看我自己?”
陈白手背上的水渍,有一点沾到聂以诚西装袖子上。
“你怎么……”
聂以诚话还未说完,就被陈白抢了过来,他昂着头:“我怎么不讲理?笑话,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陈白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陈白走到门口,聂以诚还保持着刚刚的站姿,没有动,他面无表情。
这次见到陈白纯属意外,他无意之中看到陈白在这里洗手,便不由自主的,自己走过来了。
陈白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洗手间。
聂以诚忽然说:“你为什么要把那把刀拿回去?”
陈白停住了脚,也顿住了身体,眼睛里泛起了一簇小火苗。
他坏笑了一下,收回走到门外的那只脚,“嘭”的一声将门关得紧紧的。
聂以诚抬头看陈白,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陈白风风火火的走到聂以诚面前,伸出两只手,轻松的将他推到靠着洗手台而站。
聂以诚力气比陈白大上许多,可他没有躲,也没有还手。
只是在陈白的手附上他的、时说:“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还是这句话,陈白笑着,咬牙切齿的说:“干.你。”
聂以诚像被锁住双手双脚一般,全身都失了力,他已经有很久没被陈白碰过那里了。
他像一个双手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学生,在老师的严刑逼问下不知所措。
聂以诚被陈白逼得双手按在洗手台上,他有点站不稳。
陈白跪在聂以诚身前,他抬头看着聂以诚的表情,笑着说:“你就这点能耐?”
他的手软而冰凉,聂以诚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和脑袋都要炸开了,他们在干什么?
陈白却一点都无所谓,他惨白的嘴唇甚至因此有了红色。他伸出一截舌头。
……
聂以诚“嗯”了一声,强忍着说:“你和妓.女有什么分别?”
陈白吐出、,笑着对聂以诚说:“是啊,我和妓.女没什么分别。”
神情忽而严厉:“说我是妓.女,那么作为嫖.客的你,又比下贱的妓.女高贵多少?”
他豁然站起,头有些晕,眼前都是黑的。他伸出一只手指,抬起手臂指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