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赶紧回到他正常的家!
餐馆门前,桓俞替他拿着外头穿的大衣,绅士询问:“我送你?”
大胖鲤鱼勉强挤出个笑,摇头。
“不麻烦了,不麻烦了。”
桓俞:“要不要看电影?”
大胖鲤鱼头摇的更快。
“不牢破费,不牢破费。”
他飞快地招来辆出租车,确定了下自己的脸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随即钻进车里,溜了。
一路上都在忍不住理桓俞家的家谱。
在雌性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变为雄性,那按这个逻辑,桓俞他爸,其实在之前,算是他妈?
那到底是喊爸,还是喊妈?
大胖鲤鱼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头都变成了剁椒鱼头。
这有点儿忒刺激。
出租车经过一个人流量挺大的广场,广场的LED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品牌广告,里头的当红小花正是陈采采。她满脸挂着笑,按照广告商要求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展示自己手上戴着的光彩熠熠的钻表。
这广告,白宏礼之前从未见过。
应当是新拍的。
他无意识多扫了两眼,目光定格在陈采采厚厚的刘海处,隐约觉着有点违和。甚至连她的容光也远不如当日初见,如今看来,倒像是形同槁木的老人,外头勉强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死气沉沉。
白宏礼眨了眨眼,再看。
一个恍惚,陈采采的肩头竟像是坐着个半明半暗的影子,是个女童的模样,搂着她的脖子,嘻嘻直笑。
白宏礼悚然一惊,隐约觉出不对。
他与司景发短信,“恩人,这些天,你看见过陈采采吗?”
这条短信,司景却等到晚上天色沉沉才回。兴许是刚刚结束工作,司景也没有多解释,只简短回他,“去酒馆说。”
晚上九点,妖怪酒馆生意最火爆的时候。白宏礼找看店的狐狸精要了个偏僻的角落,拿屏风和其他的嬉闹声阻绝开,坐了一会儿,才看见司景推开了大门,脸上的妆还未来得及卸掉,这会儿描了细细的内眼线,愈发蒙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信步走近。
他在座位上坐下,仍然没有放下手中抱着的大衣,问侍应生:“有肥料没?”
大衣忽然一抖。
侍应生表情也没崩,点点头,沉稳道:“您要哪一种?”
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妖不少,植物成精的虽然罕见,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偶尔有不习惯人类饮食过来点上一杯肥料慢慢喝的,也不是稀罕事。
司景对心肝宝贝草一向很豪气,“最贵的给我来一杯。”
片刻后,一杯上好的园艺专用肥料上了桌,装在高脚杯里,精致又秀气。上头还用柠檬叶子和鲜红的樱桃做了装饰,如果不是味道的确有点冲,谁看也猜不着这是用来浇灌植物的。
司大佬这才把怀里大衣下盖着的东西放置在了桌上,赫然就是那盆猫薄荷草。
白影帝:“恩人,怎么抱这么紧?”
而且脱了外套,不冷?
司大佬:“它更怕冷。”
白影帝:“……”
可以的。
走哪儿带哪儿,还脱衣服给它穿,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执念啊。
不敢比,不敢比。
高脚杯微微斜过来,里头的肥料汩汩往下倒。司景开始说正事,“你见过陈采采带着的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