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缩回手,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般灼烫灼烫,再看司景时,就瞧见短腿猫气势汹汹对着他炸起了一身毛,叫了声,含着满肚子的火飞快地从阳台蹿出去了。分盆的猫薄荷草眼巴巴看着它从自己旁边过去,叶片跟着转。
司景也顾不上带它,呲溜蹿进了自己屋。他咽了口唾沫,仍然有些心惊肉跳。
“见鬼了……”
这不是春天啊。
他把脑袋使劲儿往枕头里埋。
不是春天,自己发什么情啊?
难道真是昨天猫薄荷吸太多了?
隔壁被扔下的两盆猫薄荷面面相觑。阚泽站立在床边,半晌后眉梢一动,不知该惊还是该笑,“这傻孩子……”
跑的倒还挺快,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他又不吃猫,哪里需要这么慌张。
他俯身把床单撤下,重新铺上新的。旧的也舍不得扔,收进了柜子里,阚泽头也没抬,说:“把叶子收回来。”
分盆的猫薄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摸摸将根抽了出来,正蹑手蹑脚试图往隔壁爬,已经探过去了大半,只剩下密密的根茎还在这边。骤然听见声音,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往回退了退,把枝叶向回收。
它慢吞吞试探性地收了一根,又转着叶片看阚泽。
阚泽:“所有。”
猫薄荷只得把所有叶子都收回来了,心里老大不高兴,叶片都透着黄。
司景被这么一刺激,猫薄荷也不要了,几天愣是没出现。过了阵,才打发袁方上门讨要,袁经纪人敲响了房门,还有点诧异,“司景那宝贝草还在你这儿?”
阚泽守草待猫已经好几天了,看见是他,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
“嗯。”
袁方咋舌。
“也不知道这草到底有哪点儿好,”他说,把花盆接过来,仍然匪夷所思,“居然也值得从这边抱到那边,一天到晚地捧着——我还真没见过那小祖宗这么上心。”
阚泽把这当夸奖听,“他能喜欢,我很开心。”
袁方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眼神里写满莫名其妙。
之后的行程愈发忙碌。日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彻底入的冬,年一天天接近,天气也一天天冷下来,接连下了几场雪,下的城里一片白。司景去走电影节的红毯,只穿了单薄笔挺的西装,里头贴了整整一衬衫的暖宝宝,还是冷的直打哆嗦,说话都带颤音,瓮声瓮气。勉强和主持人说了两句话,就扭头看向红毯旁边的袁方,用口型询问。
“这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完?”
袁方也心疼的不行,可这会儿嘉宾还没进场完,真不是披上大棉袄的时机。
他只好摇摇头,小声回复:“再等等。”
还等。
司景神色麻木,仿佛已经冻成猫干。
他尚且如此,来的女星便更为遭罪。这天寒地冻的,她们却还光着腿,露着肩膀,强撑着含笑同镜头打招呼。镜头甫一转开,那笑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从她们脸上掉落下去了。
司大佬一个劲儿地抖,趁着无人注意,悄悄让自己衬衫里头长出了点猫毛。他顶着一胸膛的厚重胸毛,终于觉得暖和了点。
还好无人注意,否则,只怕有人会拍到他胸肌嘭嘭地膨胀起来,涨的比发面馒头还要快。要是黑子瞧见,又是一波猛料。
怕不是个充气的假胸。
最后一组上红毯的,是阚泽所在的剧组。阚泽之前的电影被列入了最佳影片提名,因此跟着当时参与的《惊堂木》剧组一同走了红毯,也是两边媒体的重点关注对象。从他们踏上去的一瞬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便没有停过。
旁边有女工作人员小声说:“那就是阚泽?”
“真人比银屏上还要好看,腿可真长。”
“气质也很好啊,清清淡淡的……”
“那叫仙好吗,”另一个女生反驳她,“我们阚仙子可不是浪得虚名,正儿八经仙气界NO.1好吗!”
司景听见腿长这俩字,眉梢一动,使劲儿盯着阚泽看了会儿。男人今天穿的是身藏青色西装,剪裁干净利落,领口的翻领有巧妙撞色,向身上一套,衬得他愈发肩宽腰细,身材比例相当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