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莹回宫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宫门遇上了国舅韩显,上次宛莹与他一起去西南赈灾,两人还顺便游历了西南一带的山水,花前月下,谈天说地,谈经历,谈人生,宛莹早已芳心暗许,韩显也对她有了好感,有了想一生保护她的欲望,只是韩显觉得自己是武将,随时会上战场拼杀,说不定还会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他本已比宛莹大十几岁,陪不了宛莹多少年,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万一他战死宛莹可能年纪轻轻就会守寡,所以他决定隐藏这份情。
宛莹下车高兴地上前问:“韩大哥这是要进宫吗?”
韩显抱拳恭敬地行礼:“臣参见建平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大哥不必多礼,叫我宛莹就好,像在西南的时候一样。”宛莹微笑地说,言语间又向他靠近了些。
“臣惶恐,如今在宫中,不比西南,人多口杂,臣还是按规矩来吧,以免让有心人听了去,引起风波。”韩显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保持正常的距离,仍然毕恭毕敬地答。
“韩大哥说得有理。韩大哥一身盔甲想必是刚训练完吧?”宛莹并不介意他的疏远,依旧笑脸相谈。
“臣刚从城外训练完禁军回府,听闻皇后娘娘早产了,臣实在担心就立马进宫来了,来不及换装。”
“韩大哥别担心,皇嫂已经没事了,走,我们边走边说。”
“公主请。”说着两人便往凤宁宫走了,一路上宛莹把事情清楚地说了一遍。
来到凤宁宫时,敏娴正半卧在前厅的贵妃椅上,盖着张小毛毯锦洋就躺在她怀里,皇上也在,在一旁教锦云认字,锦翔在一旁看着,两人向皇上和敏娴略行了礼,锦云见到韩显立马扑到她怀里:“舅舅,您来啦?云儿好开心。”
韩显扶起她说:“公主乖,舅舅衣服脏,就不抱你了,到你父皇身边去。”
“哦。”锦云乖巧地回到皇上身边。
宛莹见状打趣地说:“云儿一直都很听韩大哥的话,撒娇也不敢太多,韩大哥有什么高招吗?”
“长公主取笑了。”韩显略显尴尬地应了。
锦翔还是恭恭敬敬地向韩显行个小礼:“翔儿见过舅舅。”
韩显忙回礼:“太子殿下折煞臣了。”
靖轩见韩显面上略带惊慌之色便说:“内兄不必紧张,翔儿虽为太子,但也是你外甥,区区小礼,你这个舅舅受得理所应当。内兄一身铠甲未曾换洗便进宫,可是有急事?”
“回皇上,臣刚训练完禁军回府却闻皇后娘娘早产,臣实在担心,未曾换洗便匆忙进宫来了,还望皇上见谅。”韩显抱拳答
一提到这是皇上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他沉声说:“内兄,是朕的不是,朕没有保护好敏娴。”
“皇上严重了,娘娘无大碍便好。”韩显忍下心中的担忧宽慰道。
敏娴见气氛有些凝重打破两人的对话说:“有宛莹在,我不会有事的。”
宛莹被点名接过话说:“皇嫂,你太抬举我了,要不是皇兄平时一直让人熬补药给你喝,再加上你有内功护体,我可救不了你。”
“内功?”韩显听完疑惑地问。
宛莹意识到了什么便小声问:“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皇上无奈地答她:“当你皇嫂还是韩家大小姐的时候,内兄是不会让她接触武功的。”
宛莹听完立马捂嘴。
“其实臣早就猜到娘娘嫁給皇上后皇上定会让她学武功的,防身还是需要的,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叫她内功,学习内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娘娘在府上的时候臣没有让她学,如今学得时间也不长,长公主觉得娘娘的内功如何?”练武的辛苦韩显知道,想要练好一门武功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他自然清楚,偶尔负点伤也是正常的,敏娴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相依为命,父母临终前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他后来投身军营无暇照顾敏娴才将敏娴托付给姨父姨母知道二老过世才将其接回,他心疼敏娴,不忍看到她受伤,故而那些年从未让敏娴接触武学,尽管敏娴很是喜欢,但她也明白,学点武艺防身终归是好的毕竟自己也不能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韩大哥似乎问错人了,我又不懂武功,只是大概知道皇嫂有内功护体,你应该问皇兄。”宛莹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靖轩。
皇上说:“既然内兄问到,朕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自朕与敏娴初次见面起朕已经开始暗地里教她武功和内力,所以已经练了快十年了,只是一开始时学得一般,只记住了口诀和招式,并未能很好运用,后来她钻研通了,突飞猛进,如今她的内功与朕旗鼓相当,只是招式未能完全贯通,稍逊了点。至于与内兄比如何朕就不敢断言了,朕也很久没有与内兄比试过了,朕可是听说内兄近几年武功增进了不少。”
“看来是臣耽误了娘娘。”韩显淡淡说完,面露愧疚之色。
靖轩见状便劝慰“内兄不必自责,你也是担心她女孩子家舞刀弄剑会受伤,也是为她好。”
敏娴听者他们的话陷入了回忆,当年把毒本给敏娴的道姑早已把自己40余年的内力传到了敏娴体内,敏娴从不跟第三人讲关于道姑的事,他们不知道敏娴只是开启了道姑一半的内力所以和皇上旗鼓相当,因为后几年忙于照顾孩子,没有太多时间钻研,一时之间还未能学会如何驾驭剩下的内力而已,不过敏娴钻研出了隐藏它们的方法,故,就算皇上每天与她亲密接触他也没发现。不知道是出于守信还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把自己看得太透,敏娴一直都坚守着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