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擎雨没听出来他的意思,笑呵呵还在感谢,只听关傲霜说道:“不过有了这个成绩,拜入秋云剑宗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这几天就安心该吃吃,该喝喝,把心放宽就是!”
稍时热菜流水般的上来,众人开怀畅饮,阳恒亦不用真元护身,与他们一起饮酒,尤其与郭橙香多喝了几杯,众人喝了不少,醉醺醺回去歇息,刘晓晓没怎么饮酒,就先将郭橙香送回房内,为她除去鞋袜,看她睡了,这才又拉着又哭又叫的李菊荷回房。
阳恒等他们都没了动静,才向花园而去,此时夜深人静,虽然未到子时,花园里已空无一人,他在莲池凉亭坐了,只等徐聪慧而来。冷风吹来,他虽不惧寒冷,思念却浮上心头,赵清灵的笑语萦绕,直让他魂絮梦牵。
稍时他又想起赵子樱,连尘封多年的银裙金发少女也浮现眼前,叹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从腰间抽出春雷竹笛,吹奏了一曲。
徐聪慧不到子时就来了花园,他想对方既是前辈,约自己子时见面,那早去一些才是对前辈的尊重,便将自己收拾妥当,提前去了花园,这花园里有不少凉亭,阳恒忘了与他说是哪一座,徐聪慧只得来回转悠,看子时哪一座凉亭有人。
谁知刚转了一会,就听见悠扬的笛声,他循声而去,远远看见莲池亭下坐着一人,正在独自吹笛,凝神一看,正是白天那个下人,但听笛声婉转悠扬,绵延回响,实在动听悦耳,不由沉浸进去,等到回神,一曲早已吹完。他猛地惊醒,自己和前辈有约,怎能在这里听曲,此时子时已过,正要匆忙去寻人,耳边就响起话语:“既然来了,为何要走?”
徐聪慧愣了愣,不敢相信地靠近莲池,瞧着阳恒惊讶不已,只见他的衣服已被人补好,只是痕迹难看,好似猫抓一般,徐聪慧不苟言笑,问道:“你...你...是先天境?”
阳恒摇头道:“我不是,不过对你来说差不多,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徐聪慧仍不敢相信,眼中满是浓浓的怀疑,问道:“可...你不是下人么?而且先天高手哪有你这般年轻的?”
阳恒将竹笛在手中转着圈圈,笑道:“下人也是人,下人也可以入先天,你没见过年轻的先天高手,不代表世间就没有。你既然极为聪明,在刀法上独辟蹊径,却在这上面墨守成规,人云亦云?”
徐聪慧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拜倒在地,哀求道:“求前辈收我为徒,传授武艺!”
阳恒神念微动将他托起,说道:“我不收徒弟,只能指点你一番,你的天赋若是浪费,实在可惜。”
徐聪慧拜不下去,却依然苦苦哀求,神色恳切,阳恒说道:“不用多说,你我没有师徒缘分...”说到这顿时停了下来,面上浮出古怪,心说原来这话是这样来的,真是好一个托词。
徐聪慧见他沉默不语,不敢打扰,眼巴巴地望着他,阳恒自嘲一笑,说道:“算了,不用什么缘分之说诓你,老夫辈分太高,咱们又没什么交情,因此不能收你为徒,只能指点你一番,能否有所成就,还得靠你自己。”
徐聪慧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肯定拜师无望,不过能得先天高手指点,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当即作揖道:“多谢前辈,前辈虽然不收聪慧为徒,但聪慧必以师礼待之!”
阳恒说道:“我看你刚才在旁边听了半天,沉浸其中,可是听了出什么名堂?”
徐聪慧想了想道:“前辈是在思念某人,聪慧大胆猜测,应该是位极美的女子。”
阳恒问道:“你懂音律?”
徐聪慧摇头道:“不懂!只是觉得好听,感觉是这个意思,敢问前辈,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阳恒心说果然人如其名,这徐聪慧是悟性极高之人,不懂音律也能听出曲中意境,说道:“曲名忆灵,的确是思念一位极美的女子,你是怎么想出那类似拔刀术技法的?”
徐聪慧说道:“不瞒前辈,我身负灭门之仇,可仇人势大,难以近身,我只能慢慢图谋,左思右想,若是能接近仇人身边,或许有机会刺杀仇敌,但出手机会肯定只有一次,便琢磨出这一击必杀的刀法!聪慧还以为是自己独创,原来世间早有这招数存在。”
阳恒叹道:“在当今之世,这技法我还是首次见到,说你独创或也没错,不过很久以前这技法曾流传于世,乃是至圣先师的旁门弟子结合所学创出的一门武艺,算是先师的旁支,后来天地巨变,这门传承也就断了。”
徐聪慧静静倾听,他已经猜到这位前辈的意图,既然他提起这门传承,那肯定知晓习练之法,打算传授给自己,就是不知这位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辈分既高,还知晓断了传承的武学,难道是真武宫的高人?
只听阳恒继续说道:“至圣先师的那个旁门弟子心性不好,干出了欺师灭祖、惨绝人寰之事!因此老夫当年绝口不提与之有关的传承,现在想想也是过于狭隘了,无论品性如何,技艺总是无错的,就好像你手中的刀,是用它杀人,还是用它去救人,都是握刀的人说了算,刀何罪之有?正好你琢磨出了类似的技艺,就将这份传承予你,世间也算多一门绝技。”
徐聪慧听出他言外之意,急忙抱拳道:“前辈放心,聪慧绝不敢欺师灭祖,手中之刀只诛深仇之人,绝不敢伤及无辜,若有违誓言,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阳恒笑道:“这话倒不是说你,只是想起曾经之事,有感而发罢了!”
他从春雷竹笛中摸出块黄绫玉和黒祥石,当空抛起,又拿出个星光宝石,真元一吐,赤红的火苗就从星光宝石中窜出。
稍时就将黄绫玉和黒祥石熔炼,他用星火制器决的手法仿制留影镜,炼出了一枚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