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申皇出行,那阵仗。
还有申皇平日的饮食。
有宫里的记录官记录的内容,说申皇一顿饭,多的时候要九十九道菜,少的时候至少也要二十四道。
和将士同吃同食是不可能的。
别说申皇,连那些朝廷官员都不愿意。
申国的官员都嫌弃当兵的丘八粗俗无礼脏,哪里愿意屈尊。
甚至有时候武将和他们在同一个馆子吃饭都要被嘲笑。
若是有馆子是当兵的经常去的,文官们就会嫌弃,为了彰显不同,绝对不去。
那是一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而眼前,却完全不是这样。
号称一人独大,唯我独尊的荆皇,实际居然是一个会和将士一起排队吃饭的人,吃一样东西的人。
看到几人忽然有点沉默,朝慕尔开了一个话题。
“你们和枯木春是同窗吧,他前些日子还路过这里,现在估计已经到荆城了,他以后就是我的女婿了,说起来,你们申国人同窗之谊是不是很深厚,这样算起来,我也能当你们长辈了,哈哈哈哈。”
朝慕尔将军虽然是将军了,但是这种闲聊显然不适合他,说的很尴尬。
不过神佑他们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春春说过要回去成婚,没有想到居然是朝将军你的女儿,你女儿成婚,你不用赶回去吗?”神佑好奇的问道。
“不用,我们荆国人婚俗礼仪很简单,只要看对眼,那啥,咳咳,就行。”朝慕尔有点怪异的笑了笑。
主要说这话,在几个文质彬彬的少年面前,好像有点太老油子。
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傻乎乎的,应该没有那啥过。
连皇子云都是如此,也成了荆皇最头疼的问题了。
“只要两人能好好过日子,到时候生下孩子就好了,礼仪什么的不需要的,给我抱外孙来就好。”朝慕尔说完又哈哈大笑。
这次更尴尬了。
阿鹿他们不想接话,妹妹还在呢。
而且面前还有一个对妹妹很不怀好意的皇子。
吃饭的时候,皇子云自然没有戴那华丽的头冠了。
于是露出了里面的短发。
略微有一点点卷,很是可爱。
差不多到耳朵的位置。
看着乖乖的。
吃饭很乖,不说话。
阿寻也很乖的吃饭,倒不是不想说话,他喉咙有点哑了,下午被追着问太多问题了。
倒是神佑还兴致勃勃的追着继续问。
“万一女婿你不喜欢怎么办?”
朝慕尔笑道:“不喜欢,要是敢追我女儿,我就打断他的腿,两人要真心相爱,打断腿就接起来,不相爱,打断腿就丢出去。”
神佑瞪大了眼,好直接粗暴的方法。
转头看看两个哥哥,见他们眼睛都亮了……
皇子云莫名觉得神佑的哥哥们盯着自己的腿在看。
本来坐在神佑身边一桌一起吃饭,很放松,他还轻轻的摆腿的,这会子腿僵硬的不动,静静的放着。
一顿饭还没吃完,外头已经又热闹起来了。
荆国人浑身使不完的劲。
刚刚吃完又跃跃欲试的想打架挑战。
不过这会子,没有人去挑战小五了。
因为刚刚阿塔尔跟小五比,居然最后都输了,因为阿塔尔说了,若是真正厮杀,他应该会死。
五兄弟天生是练武的料,他打架的时候很是专注,完全不受外物干扰。
所以荆国人放下了成见,挑战小五带来的其他人。
有输有赢,场面热闹亲切。
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敌国的感觉。
打完又一起吃肉一起和茶,没有酒,这里的茶也不是申国人那种繁复茶具泡的茶,而是用最普通的茶叶砖,敲一大块放锅里,加上酥油,雪水,和盐一起煮,煮的浓浓的香香的,喝下去,身体暖和又有力气。
甚至有士兵打开心了,也要找阿鹿挑战。
阿鹿每次打架都是暗戳戳的置人于死地,从来不想正面打架。
可是被这些高兴疯了的荆国人拖着就去打架了。
似乎男子骨子里天生都是有打架的因子的吧。
阿鹿被迫打了一场之后,居然有点迷恋。
难怪小五的笑容一直灿烂爽烈,这样的比试是真的很痛快的事情,非常的痛快。
阿寻又被围着问了一堆迷之奇怪的问题,比如某个士兵扭捏的问,他的屁股之间总是有个疙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找神佑挑战,不过看到神佑的容貌,再看看他身边的皇子云,又憨憨的退回去了。
神佑觉得自己像是被避之如猛兽一般。
星辰闪烁,夜也深。
打了很多次架的阿鹿没有忘记妹妹,他和妹妹明早会离开这里,剩下的路,要阿寻和小五自己走了。
晚上只能睡帐篷。
阿鹿和小五阿寻几乎是把妹妹的帐篷包围了,围的严严实实的。
整个军营很安静。
星辰忽然消失了,天空多了无数云彩。
忽然像是从地底里冒出来几只幽魂一样,几个人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帐篷边的士兵居然没有察觉。
那几只幽魂穿的很古怪,白白的衣衫,不适合夜行,年纪也很大的样子。
若是有人知道荆国皇室的历史,就会知道,这些人是谁。
他们是荆国皇室的守护使者。
保护着荆国皇室的血脉繁衍。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哥哥,叔叔还是弟弟上位都无所谓,只要是纯正的荆家人。
今日,他们要做一件事。
其中一个白衣者叹了一口气:“夜色真美。”
第二个白衣者打开了帐篷,看到了里面的人,也叹了一口气:“人也真美。”
第三个白衣者叹息最长:“美成这样,还要用药……真的不行啊。”
……
ps:下一章,会很美,我要慢慢写,绝对不狗血,只有美……emmmm……其实我是想说我想一更。
第375章 不爱女色皇子云
残月如勾。
整个夜空都很黑。
没有星辰,都被云遮住了。
只剩一弯残月,像是天空的眼睛。
白衣人把那个女孩轻轻一勾,就提走了。
“有些沉啊……”提人的白衣人道。
“沉点好,说明身体结实,生下的孩子也健康……”另一个白衣人道。
走在后头的白衣人,忽然有点恼怒:“万一生了个女孩呢?还要我们不远千里再跑来吗?草原风光虽然不错,可是我们一辈子只有三次离开皇宫的机会,就这样用掉一次了,难道还要再用一次。”
一阵风吹来。
白衣人间有点沉默。
提人的白衣人道:“反正我们一辈子也没有做什么事,出来一趟也挺好,荆锐那个疯子居然会让我们做这样的事情,真是羞耻啊。”
“唉……”
一声叹息。
“草原的风真大,脸疼。”
“那是你走太快,慢一点。”
“呼呼……”
终于来到那个略微豪华一些的帐篷。
白衣人把少女提了进去。
放到了皇子云身边。
然后离去。
帐篷外,白衣人问:“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