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的声音一出，偌大的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晏青川最先反应过来，抬眼看向从楼上下来的南慕瓷，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没什么，霍氏的公事而已。”
身边的戎贺仿佛被点醒，急忙抬头笑呵呵地应和着。
“是啊是啊，霍少不在，眼下我不仅要应付霍氏那帮子顽固的老古董，还得主持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自然要跟晏少这个大企业的掌权人多讨教讨教。”
戎贺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但敏感的南慕瓷还是嗅出了几分躲避的味道。
甚至更早，她就察觉出他们的不正常。
霍钦衍失踪的这些天，除了最开始的一周，整个霍氏和老宅气氛沉重凝滞，所有人都在陀螺般寻找着霍钦衍的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戎贺和晏青川的表现却很平淡。
晏青川早出晚归，戎贺更是鲜少跟她提起霍钦衍的事情。
这种对她来说天塌地陷的事情，他们表现的越是不痛不痒，她就越怀疑。
南慕瓷没说话，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盯着晏青川和戎贺半晌，忽然开口。
“你们有事瞒着我，对吗？”
空气里的微尘从几个人的眼前无声跃过，仿佛被凝固了下。
戎贺被南慕瓷那双了然犀利的眼神看得越发顶不住，急忙低头翻找出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交代，我先打个电话。”
三更半夜打电话交代事情？
南慕瓷冷笑。
晏青川面不改色地从她眼前走过，上了楼。
而她却没动，一直耐心地等着。
透过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灯，南慕瓷能清晰地看到戎贺在落地窗外握着电话小声讲话的样子。
那姿势神色，压根不像吩咐，更像是某种不太确定的询问，面上微微露出为难之色。
约莫十多分，戎贺去而复返。
见南慕瓷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丝毫没打算要走的样子，他犹豫着走了过来，神色坚定地开了口。
“南小姐，你真的是想多了。我刚才和晏少在说的事情，真的......”
“没关系，是我多心了。”
没等戎贺说完，南慕瓷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换了副无所谓的神情，抬手指了指楼上的房间，轻声说。
“太晚了，你这样公司家里来回跑很辛苦，今晚就留在这儿吧。”
戎贺见她不在纠缠，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随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南小姐，我都习惯了，而且我......”
“有关系。”南慕瓷定定地看着戎贺，对于这件事很坚持，“你今晚，一定要住在这里。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戎贺：“......”
看着南慕瓷转身离开的身影，戎贺眉骨跳动的厉害，总觉得今晚的南小姐，比他和晏青川还反常。
但她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他实在不好再推辞。
片刻，他上楼找了间客房。洗了澡掀开被子，连着多日来所有的疲累，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戎贺忽而在鼻翼中嗅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眼睛却沉沉的完全掀不动。
身体更如同压上了千斤重石般，完全动不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伴随着轻微一声响，缓缓地打开了。
南慕瓷一身家居服慢慢地走到戎贺床边，见他满脸诧异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微微抿了抿唇抱歉地说道。
“你放心，只是一些让人暂时失去力气的香气。只需要十分钟，就会自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