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附身捡东西的手一顿，瞬间愣生生地悬在了白色碎片上方。
身后传来丞峥得意张狂的笑声。
“他说，不过是个女人，用了就用了。既然已经脏了，他自然也没必要再费尽心思地要回去，麻烦。”
南慕瓷僵直的指尖狠狠一颤。
下一秒，那只悬着的手忽然下垂，狠狠地捏住了地上的白色碎片。
顷刻间，血肉被扎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脏了。
麻烦。
所以，这才是他拼死来云城救她，却又在半途忽然临时放弃的最终原因吗？
是因为他觉得她被旁人睡了，觉得她脏了，所以才不要她了，对吗？
南慕瓷背对着丞峥蹲在地上，死死地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想哭，却死死地忍着眼泪。
她甚至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不要信，不要信！
丞峥是个人渣，他的话绝对不能相信！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觉得自己无法接受？南慕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对他霍钦衍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已，没那么特别！”
那一声很大，在偌大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刺耳，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回音，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在南慕瓷的耳边。
她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气，丢了碎片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转头看向床上的丞峥。
此刻的男人面目扭曲，眼底狰狞，完全找不到曾经一丝她所熟悉的模样。
南慕瓷忽然开口，轻飘飘地问道。
“那你呢?”
丞峥一愣，眼如寒冰直勾勾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对霍钦衍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脏了就可以不要的女人。那对你来说，我说什么？是可以利用到底的工具，还是曾经百般疼爱的南丫头？”
南慕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眸底却慢慢地渗透着红意。
“丞峥，我曾经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把你当作救命稻草，当做可以救赎一切的家人，我的大哥。可对你来说，我真的只是一个你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吗？你有没有一瞬间，把我当做你的家人？”
她想起和时澜的约定，想起时澜决心要对丞峥所做的事情，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痛意，忽然间就失声痛哭了出来。
“丞大哥，为什么你就是觉得，报复和掠夺能让你得到一切，让你觉得满足？你有了丞家，有了更多，可是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我多想你还是那个我最尊敬的丞大哥，那个我可以当做一辈子靠山的大哥？”
南慕瓷仿佛被逼疯了一般，整个人彻底崩溃，捂着脸大哭起来。
“我是爱霍钦衍，可以为了他豁出命去。可我也不希望，你越堕越深。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我就是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亲人，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啊！”
她的哭声很大，利剑一把直刺丞峥心底。
一瞬间，丞峥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瞬间失了声。
男人的额头上青筋暴跳，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流窜。
片刻，他死死地抿着唇，喉结剧烈地滚动着，猛地大声吼了出来。
“你给我滚！”
“你从来就是我可以利用的工具，棋子，我从未把你当做家人亲人。”
“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霍钦衍。”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