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鹤忽死亡,在南都的上流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但有关南秉鹤死亡的原因,却始终被捂得死死的。即使有媒体听到了小道消息,但碍于这件事的严重性和背后牵连的人物太大,始终没人敢曝光出来。
为了保护甚至照顾南慕瓷的情绪,温城和几个男人隔绝了外界的所有消息,只让她在医院好好安胎。
晏青川和苏北茵在第二天,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南都。
苏北茵心疼南慕瓷的遭遇,抱着南慕瓷哭了好久也安慰了好久。
相比众人的哀伤和小心,南慕瓷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仿佛经历过人生致命的大起大落之后,这生命里,已然着实没什么东西,值得她去撕心裂肺甚至崩溃绝望了。
苏北茵始终陪在她身边,偶尔会推着她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走走。
偶尔,晏青川和戎贺会过来,跟她商量一些南秉鹤后事的细节。
只是,她看起来越来越憔悴。
她整个人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消瘦,短短两天,已经两颊深陷,宽大的病号服下,时时处处空荡荡地灌着风。
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自我麻痹,她睡得越来越沉,也开始大段大段地做梦。
她梦到自己无知无畏奋不顾身的痴傻,更梦到自己绝望坚定跟过去告别的决绝。
即使在梦里,她还是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朦朦胧胧中,她又能感觉到一股熟悉清冽的气息在靠近自己,无声无息地抱着她,驱散了所有噩梦和寒冷。
有人在轻轻地亲吻她。
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腹。
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喊着,“慕慕,慕慕......”
南慕瓷努力地想要挣扎着,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等她好不容易从梦中惊醒,看到的,却只有苏北茵在不远处的陪护床上沉沉睡着的身影。
是梦。
可那种触感和气息太过清晰,清晰到让她不愿意相信。
隔天晚上,她吃过饭早早地睡了。
时间到了深夜,她果然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随后,门被推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因为身前有伤,他往前的每一步,似乎都有些吃力。
他在她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抬起,似乎是犹豫了下,这才慢慢地落在南慕瓷的脸上,用指腹温柔地描绘着她的轮廓,目光温柔深邃。
不知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多久,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低头在她唇瓣落下一吻。
他起身慢慢地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时,病床上的南慕瓷忽然睁开了眼睛。
“霍钦衍。”
男人的身体一僵,背对着她站在原地没动。
时间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拉锯战。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南慕瓷忽然勾起嘴角,冷冷地笑着说。
“明天是我爸爸下葬的日子,你来,送他最后一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