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眼神慌张疼痛，抬手胡乱地指着身下。
“疼，我的腿！腿......”
原本就因为怀孕变得浮肿的小腿处，忽然抽筋了。那种犹如痉挛般疼痛的感觉，瞬间让南慕瓷有些失控地尖叫起来。
她一边喊着傅南霆的名字，一边下意识地想要直起身体去看。
奈何她隆起的腹部，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慕慕，我在。”
傅南霆迅速靠了过来，拿了枕头靠在南慕瓷的身后，大手已经利落地覆上她抽筋的部位，一下一下耐心地按摩起来。
可看着南慕瓷因为疼痛变得泛白的脸，和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傅南霆的脸色还是微微冷了冷。
为了方便照顾南慕瓷，他翻阅了大量的书籍，也不断地请教过老太太和医生。
可即便这样，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
这是他永远都无法替代的事情。
一边按摩，他一边小心仔细地观察着南慕瓷的脸，见她神色稍稍放松，身体也不若刚才那般紧绷，傅南霆才松了口气，低低地问了声。
“还疼吗？”
南慕瓷抿着唇，只轻轻地点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傅南霆心疼不已，附身靠过来，伸出手想把她揽进怀里。
“抱歉，是我没照顾好你。忍一忍，等孩子们出生，一切都有我来。嗯？”
原本只是安抚她情绪的一句话，却莫名地像是导火索一般，瞬间把南慕瓷点燃。
男人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拍开。
“别碰我！”
她忽然睁开眼睛，微红着眼尾死死地瞪着他，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有你又能怎么样？我的焦虑紧张和难受，你通通替代不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傅南霆微怔，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微微蹙眉看她，“慕慕？”
怀孕时期的女人，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脾气性格完全没有规律。通常是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忽然大雨倾盆，丝毫没有预兆。
傅南霆的眉骨狠狠跳动。
但因为他做了足够的功课，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选择包容。
男人闭眼叹了口气，妥协般说道。
“是，我的慕慕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爱你，总是控制不住对你做这种事儿，我的慕慕也不会这么快怀孕，还一次两个。”
他说着说着，忽然附身过来，一张好看的俊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很是认真地建议道。
“实在不行，我想个办法和你肚子里的两个沟通一下，警告他们不许再闹你？”
南慕瓷的脸“轰”的热了起来。
她气恼地瞪着他，心里前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难受，忽然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般软了下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傅南霆，你能不能正经些？”
见她笑了，傅南霆微微松了口气，满是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低低地说了声。
“慕慕，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而这样的小插曲，在南慕瓷的整个孕期，只多不少。
冬季来临，整个南都笼罩在一片寒冬里。
因为有老太太和孩子们，老宅里早早地供了暖。
但因为室内外温差的关系，又是这个季节的第一波冷空气，绵惜和晏晏虽然平日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老太太担心两个孩子吵闹到南慕瓷，专门从外头请了育幼师回来。
但晏晏因为感冒的原因，情绪一直不好，南慕瓷虽然被老太太强行安排在楼上休息，可她到底是母亲。
听着晏晏在楼下一边哭闹，一边不断地喊着“妈妈”，南慕瓷的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她顾不得太多，转身急匆匆下了楼。
楼下的两个孩子一见她，齐齐地喊了声。
“妈妈。”
“麻麻——”
绵惜还好，虽然不舒服，但也知道南慕瓷肚子里有两个弟弟妹妹，特殊时期不能任性。
但晏晏毕竟才两岁多，一度伸着胳膊扑腾着双腿，眼睛里含着泪花，嘴里不断地喊着，“麻麻抱抱，抱抱......”
南慕瓷越看越心疼，紧走几步就想去抱晏晏。
“晏晏乖，妈妈在这儿......”
旁边的霍老太太当场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走过来拦住了南慕瓷。
“小瓷你别胡闹。你挺着个大肚子，自己走路都够不便了，怎么还能去抱晏晏？乖，听话。小孩子闹情绪，哄哄就好了。”
接着，老太太转身急忙对育幼师和保姆吩咐道。
“你们快带绵惜和晏晏去儿童房，别让他们在这闹慕瓷。”
南慕瓷越发心疼。
“奶奶，我不抱行吗？就让晏晏和绵惜呆在这儿，我看着他们就好。”
“不行不行！他们还病着，万一把病气过给你，就麻烦了。”
“奶奶，真的没关系。我就坐在他们身边，哄他们开心就好。”
“那也......”
晏晏越是哭闹，老太太越是拒绝。
老太太越是拒绝，晏晏就离妈妈越远，哭声就越大。
南慕瓷越听越看，越觉得心里难受的紧，转头看到绵惜想靠近她，又不敢过来的样子，心里的某个点瞬间被触发。
“我肚子里是有孩子，可绵惜和晏晏也是我的孩子！”她忽然失控出声。
老太太一愣，似乎没料到南慕瓷会是这样的反应，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南慕瓷已经冷着脸，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奶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可绵惜和晏晏都还小，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我只是想要看着他们，距离他们近一些，这有什么不可以？”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觉得愧疚和难受，一句话到了嘴边，忽然想也不想地说了出来。
“如果结了婚，就是为了生孩子。为了生一个孩子，而把其他孩子置于一旁不顾，那这样糟糕的婚姻，不要也罢！”
一听这话，老太太瞬间变了脸，惊慌失措地阻止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话说不得，说不得，你......”
话没说完，大厅处忽然传来男人冰冷入骨的质问声。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