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冯大公子的话, 立马间, 水袖两三的便抚在严九钦的脸上,紧接着严九钦衣襟被一拉,身体一倾, 对方的唇便亲在了脸颊上。
投怀送抱的不止一个, 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 暖了严九钦一怀。脖颈上被亲上了好几口, 以及脸上下巴都是红唇的印记。
“快,快扶稳了严公子,别让他摔着了。”冯原盛在旁看热闹、乐坏了地道。
甚至还有人去为他褪去身上的衣袍,严九钦踉跄走了几步想躲避,但喝多的他姿体东摇西摆, 便越想抓住旁边的稻草。
四周围得他犹是蜂蝶招引,对他又揽又亲,贴身送怀, 招架不住的他只想逃离,却逃不出这八`九十个人的浪蝶狂蜂中。
他却发现旁还有一人,便忍不住地疾声求救道:“越王,救我。”
“越王你可别救他, ”冯原盛还本想打趣地拦住李如锋的, 再多看一会儿严九钦的可爱又可笑的洋相。
李如锋怀里的佳人亦不逊严九钦身旁的,换在平时他都会配合冯原盛的闹腾嬉戏, 可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 立即推开了身旁的三两人, 看严九钦真的是像是从泥泞中挣扎那般可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便紧步走过去,拉开他最近的一个女子,扶住他。
严九钦喝得是双眼朦胧。那张脸被酒水烫得如一池春水,本来是苍白的肤感,此刻正如倒映着灼灼桃枝,色气的殷红。忽然感受到一双有力而稳重的手从侧旁扶住了他,他像是在洪水中抓到了唯一的一根浮木,牢牢地抓紧了——
抬起了眼睛,看见了李如锋的脸。
李如锋被这么一望,三魂当即勾走了两魄。
立马吩咐四周道,“都走开罢,”看见了严九钦脸上都被吻得紊乱,下巴脸颊上皆是水嫣色的唇印,脖子上亦是一团浓浅不一的桃红。
周遭的女子听了,还愣怔了会儿。冯原盛看见李如锋制止后,本想看严兄热闹的他闷然道,“怎么就散了呢,哎。”说完又摆摆手地言道,“算了算了,都散了,散开,我们驸马明日还要娶公主的。”便让那几个脂粉的都散了。
人一走罢,严九钦没人扶撑着,当即要倾倒在地,李如锋将他揽在了肩膀间,问他如何,“现在可好些?”
一从“围遭堵截”中出来后,严九钦气力也用毕,颓倒在李如锋扶撑下,话也没一句,李如锋才向他看去,眼睛已经阖上,看来醉得不行了。
冯原盛跟着李如锋一齐把严九钦扶去隔壁的厢房休息,两人将严九钦架上了床榻上,冯原盛见李如锋还没离去的迹象,便对李如锋说道:“越王,我,我就先走了,红袖和绿珠还在等着我。”
李如锋准了他。冯原盛得到恩准般地一溜烟便走了。出门前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再看去软塌上那个人,脸上一团姹粉嫣红,像只脏了脸的花猫。李如锋自己喝得也不少,倒是知道找了下身上可否还有干净的手帕,沾湿了一点桌上茶壶的水于帕绢上,缓缓地拭擦着严九钦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稍用力了,还是严九钦的脸皮薄得紧,擦过后竟是红了,李如锋便不敢再擦,只好又往手帕倒了一点点茶水,用手帕上的水滴落来,湿润了一点他的脸颊。
又用手帕干的一侧吸干了水分,轻轻地贴着他眼下和脸侧,还给他下巴极为轻柔地拭了一小下,总算是擦干净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唇印了。
只见他黑发散落在被褥上,皮肤白得像是夜里倒映在河上的月。越王自那次喂药后,也是极少有的一回这般毫无忌惮地睹蓦着他的一眉一目。
不知道是不是醉眼看人,分外来得香艳。
俯身弓腰,便凑上前,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一定极香,伏在他的脖颈深处嗅之。本是单纯的喝醉不清醒地想闻体香,没想到鼻尖碰到了那人酥`软的皮肤,一阵沁人的冷香袭面而来,犹如刀刃上雪,又冷又淡。头微一侧,亲在了那人的侧脸上。
再埋头顺着肌肤亲下去,一下子忘记对方性别,开始凶猛地撕扒对方的衣物,衣袍被扯了一半下来,露出了那病态白的皮肤。
锁骨下的位置,竟是粉白的。衣襟扯了好几回,将它剥落在肩上,揽住他就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去。
“恍”地一下,房门被撞开,伴随还有两个女子的笑声,一声慌失的男声,“我我走错房间了”,立马掩门逃去。
李如锋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摔带爬地滚出了房间门。那人的衣着,如冯原盛今晚的穿的如出一辙。
这声惊慌失恐的打断,一下让李如锋酒醒了一半,他才看清楚了床榻上的人是谁,只见那人上半身寸缕未着,身形纤瘦,因为是武职出身,官任右卫中郎将,身体并不算太过薄弱。
只是肤色是过于病态,以及那张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了性别的脸。
李如锋被刚才那一声吓破胆子的声响醒了不少酒,看见了严九钦没有意识地躺在榻上,身上衣服还被自己趴了一半。
不由心神错乱,掖起了一角的褥被要掩在严九钦的身上,但手又碰到了他身上赤`裸光滑的肤上,不知道是碰到带毒的罂粟还是瑶池的琼浆般。
越王又不知歹活地再去朝那张脸看了一眼,似有一团妖气在他脸间,却又如他平日的清冷圣贤的气质混和在一起,一时竟分不出了。
李如锋魔怔般地伸出了手,抚在了那张唇上、眉下。榻上那人只见皱了一丝眉毛,竟要睁开眼来似。李如锋连忙起身避躲,对方并没有睁开眼。
这时窗口恰巧一阵冷风拂来面堂,李如锋浑身打了个冷激灵。
……
翌日,当月初九,即是迎娶昭阳的日子。
严府后堂。
严九钦站于堂前,一张脸还带着宿醉未醒的醺醉,眼下带青,只不过昨晚酒醉时艳色的脸现已褪去,留了一张略微苍白的面色。如果不是两个下人搀扶着他,怕是要倒在地上。
只见他身上被婢女嬷嬷换上了新郎的大红喜服,但垂下着头,酒还未醒。严故畔气得斥了好几声,严九钦反应全无。
老管家劝及丞相道:“时辰还未到呢,让少爷再醒醒酒就好了。再说今晚新郎还是要被劝酒的。”
“瞧他哪点清醒的模样?等下拜堂时惊了公主,又是折辱了严家身份。”严故畔说着,又甩袖负手徘徊着。
管家又命人道:“别让少爷站着了,快扶他坐下,再醒醒酒。”
于是旁人又去桌上取来了一盏醒酒茶,捧起了严九钦的小脸,张嘴就灌下去。茶水洒了严九钦一衣襟,婢女连忙用手绢擦去他淌在脖子上的茶水。
严九钦眼睛阖起来,只剩了一张淬玉般白的脸。
管家束手无策,就命人来,“再带少爷去洗个澡,再分别喝一碗参汤姜茶。”
严九钦被扶出去了,完全是意识涣散,只剩了躯壳。徘徊多时的严故畔终于垂声地坐于一椅子上,“唉!造孽!”
严九钦又被一阵上下忙乎,时辰过去了一些,扶他上马的时候,人总算清醒了一些。知道了要去迎亲,衣袍上的皱褶被婢女服帖好,缰绳交于严九钦的手上,管家嘱托着他好好握着。然后命人在严九钦四周护着他,怕他从马上摔下来。
幸得这一路平安,严九钦没有出了岔乱。再说马上一坐,鼓乐齐鸣,鞭炮喧天,顿时酒醒五六分,知道了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今日是严府娶亲、皇帝嫁女之日,京都里不少人都出街来观之,几近万人空巷。闻说九钦昭阳,人中龙凤,今日双美鸾凤和鸣,不失为一段传奇佳话。
终于看见了严九钦迎娶新娘归来的轿子了,管家问与迎亲队伍,“路上没出岔子?”回答“一路顺利着很呢”,又看见严九钦虽被人扶下了马,走路不见了方才去时那般的醺醉。
不由心安落了不少,迎上去,“少爷,去扶公主下桥。”
严九钦便被扶着或是簇拥地到了轿子前,有喜媒替他撩开了帘子,只需他伸一手,将公主从轿子里扶出来即可。
只见轿子里那人,身着彩凤刺绣的红帔喜服,头戴一从头披到肩的大红帷帽,帷帽以薄纱遮住面额,看不真切面堂。
也就是最初的红盖头了。
严九钦探出一手,有意地去握公主的纤手。
周遭一阵清风拂来,吹起了公主头上的红帕,只见一张容颜展现于严九钦眼中——
发髻如云,鬓角延伸至脸颊,微微轻淡。香腮般的脸颊,犹如是天边的皑皑白般。额前贴上着藕红粉金色的梅花额印,犹如小山重叠。
面如粉妆玉砌,眼眉如横波,款款动人,犹如倒卧下的青山,一时妩媚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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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描写,感觉自己又能再写bg n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