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共同的情敌, 正穿着圣白的婚纱, 听说婚纱上镶嵌了无数钻石,正是这位修罗战场的上将四处搜刮来的珠宝财富。
新娘羞涩的脸蛋蒙在了一层白纱中,她银色的头发盘起来, 露出了纤细的脖子, 脖子上垂挂着大颗的宝石项链, 沉甸甸地似要把她那芊芊脖子压折一般。她的眼睛要细看才知道是碧绿色的, 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但该有的地方一个不缺。
她被她父亲毛罗挽着手,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非常动人地从红毯上走来, 她父亲是个矮子,毛发秃了不少,正笑得看不见了眼睛, 眉毛和眼睛挤在了一处,他将有可能是未来的国王之岳丈,怎么不高兴。
走到了红毯的这一头,牧师在等待着。
新娘的手从毛罗手上换到了黑色军装的尼德兰手上, 尼德兰高大英俊, 她站在他面前,仿佛要幸福得窒息晕过去一样。自宣布了婚礼后她心跳加急了足足一个礼拜。
此刻的她都以为自己要患上心脏病而死去。面红, 耳赤, 胸闷, 呼吸紧促,心捣如鼓。面上已经娇羞得不能再娇涩了,从白皙的脖子一直延绵到了耳下,都是那喜悦的粉色。
尼德兰亲昵地挽着她的手,面容朝前,新娘娇羞地连看上将,都是忍不住地偷偷看去一眼,看见他倨傲的面容,那美艳的五官,再低下头来,那仿佛就是梦境,她竟然嫁给了全国子民为之疯狂、陆地上少女的梦中情人叶弥·尼德兰上将。
牧师在他们两人面前,手按在《圣经》上,对这一对新人说着:“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摘自《圣经》创世记2章,21-25)
“叶弥·尼德兰·希尔斯特兰上将,你可以愿意娶安安娜·毛罗·德罗西小姐为妻子?”
尼德兰点头,在双方的“我愿意”下,将头纱掀起,亲在了安安娜的嘴上。新娘娇羞不已,宾客闹起,她还没有沉醉在这吻中,这个仪式之吻很快就结束了。但她依旧是满怀春风涤荡,犹如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上将尼德兰的怀里。
缤纷的礼花和圣洁的白玫瑰落下,洒在她和尼德兰的身上。
她想象着会有一个美好而终身值得回忆的晚上,她设想有千百种,却没有想过有这么一种,令她永生难忘。
尼德兰和新娘上了轿车,轿车行驶的方向是他们今晚的新房,不过短短的十分钟路程。
将新娘从车内扶出来,紧跟步行或坐车随行的宾客,或起闹,或喝彩,尼德兰抱起了地上站着的新娘,新娘在众人呼声中面容更为娇涩,埋头在英俊的上将结实的胸膛前。
尼德兰进入了新房前,喝下了无数杯的龙舌兰或威士忌。当宾客们递来一杯杯或透明或紫色的酒水的时候,尼德兰没有丝毫怀疑地一饮而尽,他面色是不容易浮出的酒色,却在今晚,浮出了润艳的淡淡色彩。
等他被下属扶着踉跄地走回了新房的时候,下属退避了这位新郎官今晚的千金一刻,尼德兰在酣醉中保持了一分理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在敲了一下门以示回来之意,推开了房门。
新娘就躺在了地上,等他走近看,才看见了地上一滩血色,洁白的婚纱上尽是斑驳血色,触目惊心。
新娘睁着眼睛,粗喘着虚弱的气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惊恐地看住他身后。
枪抵在了自己的腰后,同时,像是什么射进了身体里来。尼德兰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那个人是谁。他在此时的最后一个想法,他的下属都是饭桶吗?他只是还没有发现,蒙堤的权力和野心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心腹中。
尼德兰倒在地上,看住那个一米八多距离的那张面孔,正在俯视地看他。
他的身体从腰部开始麻痹,像是注射了什么麻醉药物,使得他的上半身动弹不得,从他的脖子,再到了他的手,软弱无力地垂落在地上,黑色的发丝如同他主人一样,倾散在了仿古的棕色木板上。
眼前的人不止一张脸,甚至是两张,三张,十张,交错来回地重叠或分裂。
蒙堤灰色的眼珠,看紧了躺在地上,发出了无力的声音的尼德兰。他白色的面孔在深棕色的地上,显得有种脆弱的感觉。黑色的发丝散落在冰冷的地上,红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浑身的不适应感使得他不时眯合眼睛。
再睁开,黑色的眼睛里没有焦距感,黑色的军装将他的腰束得纤细,仿佛不似一个五大三粗的残暴军人,而是一个缺少管教的禁`脔。腿修长地分开躺在了地上,一条腿的膝盖微弯曲地弓起来,麻痹感已经开始传到了他的腿肢上。
他轻轻地、不可控地摇晃了一下腿,然后是浑身一颤,有只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腿上。
“怕什么,”
像是地狱的声音就在他面前响起,十九岁的少年望住他的面孔,手慢慢移在了他的上方,他一个激灵,险些叫出了声音。
加西亚面无表情,神色平静。
而旁边不远处就是那个躺在地上,被捅了几刀的新娘,洁白的婚纱仿佛就为了今晚的染红,她虚弱地睁合着眼睛,不可置信眼前的和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加西亚慢慢地俯低身体,鲜红色的舌头细致着舔过叶弥的眼睛,叶弥的睫毛颤抖着,非常近距离的灰色瞳仁注视着他,“你应该记住今晚,不是吗,新郎官。”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上将的训斥。
蒙堤变成了猩红的眼睛,眼睛垂下来,手抚着尼德兰的下颌,狠狠地扳过来,“我不过是想让你正视我一眼,有那么难吗,上将?”
尼德兰身体麻木,只能被迫转过脸,看住那双发红了的眼睛,尼德兰只能在他犯错之前声音低哑警告他道:“现在停止还来得及,我会原谅你。”
“你没有资格勒令我,我是国王之子,波塞冬王子。”蒙堤揪起他的衣襟,尼德兰的眼睛是黑色,发丝滑落在四周,露出了苍白肤色的额头。
“是,你是。殿下,你想如何玩弄我?”尼德兰眼睛映出了他因为嫉妒和愤恨而动容的面容,蒙堤调整了一番,压下了自己显露的神情。
“用你的嘴。”蒙堤冷冷地扫过他的脸。
“我保不齐我要咬断它。”尼德兰的冷笑,让得蒙堤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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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兰躺在地上,他原以为自己被捆绑只有上军事法庭或是被俘落入敌人手里,却是被自己的弟弟绑住了,就在了婚礼的夜晚里。他躺在地上,手被束在身后,捆绑技术十分专业,他体力殆尽,不知道因为药物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他眼睛变得是虚弱的模糊,蒙堤揪起他黑色的头发,“上将感觉如何?”
叶弥阖上眼睛,表情极其的隐忍。
蒙堤低下头,就在他的脖颈上动脉地方轻轻张合着牙齿,尼德兰粗喘的声音就在他耳朵边,“前所未有的愉快,舒服,殷挡,对吗,上将?”手指划过了上将的眼睛,眉毛,轻轻地划过了他光洁的额头和黑色的头发。
垂下的灰色眼睛,像是小刷子的睫毛带着毛糙地扫过他白色得犹如雪原的脸。那是气得发白的脸色。“手上有枪的话,一定崩了你。”
然后贴近在他的后颈位置,捏着他后颈骨,对着他耳朵的轮廓从上往下用银色牙齿细细地和整齐地咬了一遍:“那用你的身体杀死我,”
抓起他过长的黑发,强迫得他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睛就在眼底,他满意了。“不要留情地杀死我。”
尼德兰头偏过去,蒙堤却俯下来,灰色的头发落在了他眼的周围,挡在他面前的视野里:
“男人会怀孕吗,如果会的,我舍不得上将为我孕育孩子,生产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会好好清洁上将的后面。哥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舌尖舔着他要涣散的瞳仁,听见了尼德兰骂了一句脏话,蒙堤得意地笑了。
倒霉的新娘还躺在不远处的地方,不敢发出声音,身上淌着血,绝望透顶,祈求能够活下去。
蒙堤刚才连解开他的衣服都没有解,如今稍微将他整理了一下,叶弥的视线里,蒙堤手捋过遮在他眼前的黑发,仔细地替他理着发丝,那模样认真地像是为爱人一样,满眼热炽又极具占有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