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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仵作惊华 > 第150章 古怪卧房
  “也就是说现在线索又断了?”江远愁眉紧锁地说道。
  “也不全是,至少我们有了调查的方向。”祁辰说着又对纪简道:“纪大人,审讯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想再去流嫣楼看看。”
  “我和你一起。”路非烟说道。
  “好。”纪简应道。
  夙千离也起身道:“暗盟的事情本王派人去查,有结果会通知你们。”
  纪简朝夙千离微微颔首:“有劳王爷了!”
  “非烟……”桓柒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后者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留给他,直接转身和祁辰一起离开了。
  从大理寺出来,祁辰和路非烟并排走在朱雀街上,这时,祁辰突然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对她低声道:“桓柒在后面。”
  “嗯。”路非烟淡淡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放在心上。
  将她的神情态度看在眼里,祁辰便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来到了流嫣楼外。
  短短一夕之间,从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流嫣楼,现在却门可罗雀,门前还贴着大理寺的封条。
  “吱呀!”一声,祁辰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桌子板凳全都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墙面和柱子上甚至还有不少干涸暗红的血渍,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混战。
  目光在混乱的一楼大厅里一带而过,祁辰说道:“昨晚我们来到这里时,耶律嫣已经离开了,但在这之前,她应该一直住在这里,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路非烟点了点头:“好。”
  话音刚落,身后桓柒也跟着进来了,道:“流嫣楼这么多房间,不如我也一起帮忙,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快些。”
  祁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淡道:“我没意见。”说着便自顾自地上楼去了,把空间留给路非烟和桓柒两个人。
  “我……”桓柒刚一开口,就见路非烟面无表情地抬脚往楼上走去,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桓柒眼神不由黯了黯,默不作声地抬脚跟了上去。
  祁辰一边找,一边仔细回想着昨晚自己和黄衫女子交手时的情形,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立刻转身快步朝着五楼顶头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看清房间内布置的那一刻,祁辰眸中不禁划过一抹了然:果然如此!
  “怎么,这间房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路非烟刚刚搜查完四楼的房间,见她怔怔地站在门外,不由开口问道。
  祁辰答道:“昨晚交手时我就觉得黄衫女子一直在刻意避开这间房间,只是当时来不及深想,现在看来,这间房间应该就是耶律嫣所住的地方了。”
  屋内的陈设格外简单,远不如其他房间那般华丽精致,一眼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但祁辰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间房间的与众不同——房间周围的墙上都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屋内有两扇窗户,其中一扇能将整个流嫣楼的情况收入眼底,另一扇则正对着后街,可以随时跳窗离开!
  “奇怪,我总觉得这间房间有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是少了点什么……”路非烟喃喃说道。
  祁辰皱了皱眉头:“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知道了!”路非烟突然眼前一亮,定定道:“是镜子!作为一个女子的房间,整个屋子里居然没有一面镜子!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祁辰听完目光不由落在了床边的那个不大的梳妆台上,上面只摆了几样胭脂水粉,还有一个檀木的首饰盒,原本应该摆放镜子的位置上却是空空一片。
  “为什么会没有镜子呢?”祁辰自言自语地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原来的镜子不小心打碎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路非烟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
  “不会,”祁辰的手在上面轻轻拂过,然后伸到了她面前:“你看,这上面已经有一层淡淡的积灰,很显然,这里至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放过镜子了。”
  “两个多月前?那岂不是耶律嫣刚来京城那会儿?”路非烟皱眉道。
  祁辰点了点头,道:“看来咱们没猜错,这段时间耶律嫣确实是住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要把房间内的镜子都撤走呢?”说着,她的眉宇间浮起一抹深思。
  路非烟抿唇道:“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除非……”
  “除非什么?”祁辰追问道。
  “除非她的相貌极为丑陋,连她自己也不愿意看……但这也说不通啊,以耶律嫣的容貌,不说是倾国倾城,但至少也称得上是个美人。”路非烟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祁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在所有人眼中,耶律嫣早在年节之前就已经随使臣团一起返回疏勒了,那么属于耶律嫣的这张脸就不能再出现在人前。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留在京城不可能一直不见人,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换一张脸。”
  路非烟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她现在使用的这张脸容貌并不出众,所以她顶着这样一张脸不愿意照镜子?”
  “我有种预感,案发以后,耶律嫣应该并没有藏起来,而是以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站在不远处,时刻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祁辰沉声说道。
  路非烟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她在暗,咱们在明,想要找到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快了,”祁辰语带深意地说道:“暗三暗五相继被捕,流嫣楼遭到查封,陆晋安身份暴露,耶律嫣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张了张嘴,路非烟刚要说些什么,目光却突然落在了桌上摆着的一沓印着木槿暗纹的纸笺上,眼神倏地一紧,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眼中划过了震惊,怀疑,愤怒,难以置信等一系列复杂难辨的神色。
  “怎么了?”见她神情不对,祁辰不由问道。
  “没什么,”路非烟轻轻摇头,定了定心神,说道:“只是觉得这上面的折痕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