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祁的身份就这么被确认下来,因为阮居安默认了,所以也没有别人再难出来挑事。
“天祁,你跟王氏以后就住在晴风院吧,那边是刚收拾出来的,里面的家具都是我跟你奶奶亲自挑选的。”
“爷爷,晴风院不是说好以后给我成亲时住的吗?你怎么能给虎子……给大哥和这个村姑住呢,这不是降低我们平南候府的格调嘛!”
阮天铭,刚刚带头嘲笑阮天祁的青年,也是平南候夫人柳飘飘生下的长子。自认将会是下一任的平南候,是以,平时就很不将其它的人放在眼里。
如今阮天祁归来,他嫡长子的地位被让出,而且一来就住在他早就视为己物的晴风院,当即便跳出来反抗。原来是想称呼虎子的,但是看到爷爷脸色不善,便改口称为大哥。
“姝儿是我的妻子,既然我是你大哥,那么她便是你大嫂,你最好认清楚这个事实。”
阮天祁冷冷地看着阮天铭,他不在乎是不是可以住到那什么晴风院去,但是谁也不能对姝儿不敬。这是他的底线,谁也不可以!
“我呸,一个下贱的乡下女子也配我叫大嫂!我说大哥,既然你回了我们平南候府,做了这候府的大少爷,那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等子会拉低你档次的女人就不要了,改明弟弟带你去倚红楼里看看,那里面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也比这村姑强呀。”
阮天铭自小便被柳飘飘给娇惯着长大,除了皇室,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就连他爹他有时候都是不放在眼里的,何况是一个乡下来的王秀姝。
他说完之后就洋洋得意,他就不相信阮天祁不动心,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漂亮女人的。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打猎户,就更受不住美色的诱惑了。
却不想,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
“道歉!”阮天祁冷冷地看着阮天铭,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立在阮天铭的面前,大手紧紧地锁住他的脖子,要他向王秀姝道歉,为刚才的那一声下贱的乡下女子。
“谁要向一个村姑道歉,不要!”
阮天铭说什么也不愿意道歉,他的脸涨的通红,但就是不愿意道歉。柳飘飘在旁急的要命,急步上来就想将阮天铭从阮天祁的手里解救出来,可是阮天祁的手劲岂是她一个深闺女子所能掰开的。
“放开,你这个孽畜,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就这么下得了狠手!”气极了的柳飘飘哪里还顾得上该有的风度,她要是再慢一步,她怕儿子的命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她红着眼睛斥责阮天祁,嘴里的话也就没个轻重了。可无论她怎么骂,阮天祁就是不予理会,任由谁劝说都不理会,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乱作一团。
“我再说最后一次,道歉!”一边说一边慢慢收紧,阮天铭被他勒的脸色发白,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阮居安气的就要上前来揍阮天祁,却被阮天祁给一掌劈开,跌落在地,姿态很是不雅。
“铭儿,你赶紧向你大哥道个歉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柳飘飘此时想,要阮天铭开口道歉,只要过了个这坎,后面还怕整不死他们这对贱种吗?
阮天铭只得粗声粗气的向阮天祁道了歉,但是阮天祁仍然不愿意放手,“你是对我的妻子不敬,自然应该向她道歉。”
阮天铭为了活命,便只好转头向王秀姝的方向说了声“对不起!”
王秀姝清冷地看着被丈夫掐的有出气没进气的阮天铭,她一点也不同情他,这样的人就是欠缺教训。
“二弟也别怪你大哥,他就是见不得我受丝毫的委屈。大家都知道,我家相公之前是打猎的,所以下手向来没个轻重的,二弟你今天就是个例子在这里。以后大家什么事,最好是注意一下措辞,免得我相公失手伤了你们,到时候就失了和气。”
王秀姝的一番话,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自农村,所以就卑躬屈膝,故作大方的原谅阮天铭。相反的,她一番不软不硬的话,将自己的底线抛了出去。
也是在告诉在座的所有人,阮天祁下手从来都不轻,你们要再敢挑衅便掂量着来。阮天铭恨的牙痒痒,却又不敢多说,只能连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阮天祁这才松开了手,将他抛入座位里,他整个人都软成一团。这整个过程阮战临和秦老夫人都看在眼里,对于阮天祁的做法,阮战临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人才更有魄力,更能撑起平南候府的门面。一个好的领导者便必须要有过人的能力和让人信服的武力值。
“老候爷,老夫人,我带姝儿回来并不是让她来受委屈的。如果你们要我留下来,便要一起接受她。如果你们不能接受你们的长孙媳妇来自农村,那我们马上就走,以后不会再与平南候府有任何的关系。”
阮天祁把阮天铭抛开后,便走到王秀姝身边,将她以保护之姿揽在怀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阮战临看着阮天祁,认真地看着他,片刻后才沉声问道:“你可是想好了?你在贫瘠时娶她为妻,那是情势所迫。可如今,以你平南候府嫡长孙的身份,你完全可以娶一户高门妻,你若真喜欢她,那么可以让她继续留在身边,扶个姨娘。”
这是阮战临对他的考验,也是要他的一个态度。
屋子里的人都一致地看着阮天祁,这根本就不存在选择的问题,他们所有的人都会选择停妻再娶。以老候爷对阮天祁的重视,若为他再娶一高门妻,岳家的高势力必定会为他带来更好的路子,平南候府世子的身份也是唾手可得。
可是阮天祁却丝毫都没有犹豫,铿锵有力地回答阮战临:“不用,姝儿将会是我唯一的妻,无论我是钱大虎还是阮天祁!”
阮天祁说完,鹤鸣堂里久久地都没有声音。
最后还是秦老夫人起身,走到王秀姝的面前,将手上的玉镯取下套在王秀姝的手腕上。然后又将她的手放在阮天祁手里,说:“也难怪老候爷即使没有见面,也说你是这么多孙辈当中最肖他的,就这份气魄便说明了。”
“你们可都听好了,以后可得好好地照顾大少爷和大少夫人。”
一句大少夫人算是定了王秀姝的身份,平南候府大少夫人的身份。没有人敢置疑老夫人的话,王秀姝朝秦老夫人俯了俯身,道了谢。
“苏笙恭喜老候爷、老夫人,喜得长孙、长孙媳。”直到闹剧结束,进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阮苏笙才站出来朝阮战临和老夫人拱手说道。
屋子里的人也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老候爷微笑着点点头,“苏笙,这些年你将天祁教育的很好,这一点义父得好好赏你!”
“我可不敢讨要义父的赏赐,如今义父是有了孙子就不要我这义子了,我看呀我很快就要失宠了。”阮苏笙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扇子,状似很忧怨。老候爷和秦老夫人哈哈大笑,其它人则陪笑。
“你这张嘴哟,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贫!”秦老夫人,指了指阮苏笙,似乎有些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