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对她?”柳青河问道。柳亦远没有想到柳青河会如此发问,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但一想着王秀姝那态度,柳亦远便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柳亦远道:“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毕竟让她来这里,并不是让她享乐的。”
“亦远,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你做这些真的值得么?”柳青河问道。柳亦远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向柳青河,他做的这些值不值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得选么?“为什么这么问?”柳亦远问道。
“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一定要依附于柳府?你做的这些柳老爷真的看到心里去了么?”柳青河问道。柳亦远一怔,柳青河的话如同银针,一针一针扎着他的心,审问着他。他从小到大生在柳府之中,从透明人直到被柳老爷委以重任,从中的艰辛又有什么人能了解。
做这一切值得么,柳亦远却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亦远,你有能力,不要再跟随着柳老爷做这些肮脏的勾当。”柳青河道。柳亦远听着柳青河的话,从中却听出莫大的讽刺,什么叫做肮脏的勾当,他是柳家的人,为柳家做事难道错了么。
“三哥,我刚才就想问你,你不觉得你对琉璃公主的态度过于关心了么?”柳亦远道。柳青河抬眼,见他不回答,柳亦远接着道,“你别告诉我这几日相处下来,你已经对这琉璃公主产生了情谊。”
“你说得没有错,我的确对琉璃公主有情,但这不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早已对她有了情谊。”柳青河道。
“你说什么?”柳亦远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柳青河道:“曾在平南侯府时我便见过琉璃公主,从那时起便对琉璃公主有情了。”
柳亦远诧异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柳青河对他毫无保留的直言不讳令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嘲讽,在柳府,他与柳青河的关系是最好的,柳青河虽是堂兄,待他却从不带着有色眼光,可现在柳青河却告诉他,他对琉璃公主有情,此种举动不仅与柳府作对,更是令他难堪。
“爷爷的命令你要与他作对么?”柳亦远问,“爷爷从未想过放走王秀姝,很有可能杀王秀姝灭口,王秀姝对柳府而言是眼中钉一样的存在,你说你喜欢王秀姝,难道你要救王秀姝离开这里不成?”
“我正是有如此想法。”柳青河道。
“你是不是疯了!”柳亦远简直不敢相信,站在他眼前的还是他认识的柳青河么。王秀姝已为人妻,他与这王秀姝才相处多久,难道这王秀姝给柳青河下了什么迷魂药不成,“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与我说这些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见她?”
“我与你说这些是我将你当做我的好兄弟,但是你要做的事情与我正相反,从此刻起,咱们便分道而行。”柳青河道。
“三哥,你要为一女人而与我绝交?”柳亦远苦笑两声,他简直不敢相信柳青河的话,他与柳青河虽不是生死之交,可也是相交知己,为一女子而放弃兄弟情义,柳青河真真是做得出来。
柳青河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未明白,这些年来我从不参与柳府之事,因为柳府做的与我想的背道而驰,他们害了这么多人,做的事情也是叛逆天道,你参与其中能得到什么好处?亦远,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金子在哪里不能发光,为何非要呆在柳府之中。”
“……”柳亦远不动声色,他心中一直矛盾着,柳青河的话他又何尝不知晓呢,可是他却过不了心中的这一关。“与你说不通,你何曾知晓我心中的想法呢。”柳亦远不想再多费口舌,他与柳青河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他转身离去,并未回头。柳青河瞧着他这模样,心中却是一阵的胆寒,他与柳亦远真的走到这一步了么。柳青河如此想着,朝着他迎面走来两名侍卫,柳青河认出二人,他们正是柳府的人:“三少爷,六少爷说希望你能离开这里。”
“……”柳青河瞧了二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
罗府之外,阮天祁下了马,与罗晖二人一同踏进了罗府。“鄙府寒酸,还请阮将军莫要见怪。”罗晖道。阮天祁见势呵呵一笑:“罗大人见外了。”府中的管事见老爷回府连忙张落了两顶软轿。阮天祁瞧着罗晖的府邸,虽然不甚华丽,却十分雅致。
“阮大人,咱们这就直接去书房?”罗晖问着阮天祁的意见。阮天祁点点头,昨日一天,他们二人并未在京城寻找到一丝半毫的线索。阮苏生去了柳府打探消息,夜半告诉阮天祁,他已经确认王秀姝定是被柳府虏了去。
但是惭愧的是雀生在柳府被看得严,并未查探到什么有利的消息。正想着,阮天祁与罗晖二人已到书房,还未踏进,只听一声如同百灵鸟般悦耳的女声响起:“爹,你回来了。”
二人回头,见一妙龄女子踏着轻快的脚步跑向二人,阮天祁心中一惊,嘴里道:“长歌……”他瞧着这向他二人跑来的女子,那模样竟与长歌长得如此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黑亮而迷人。
阮天祁暗自摇摇头,长歌已经去世,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他再抬眼一瞧,少女的面目越加清晰,那模样虽与长歌长得几分相似,五官却是比长歌更为精致一些,笑容如沐三月暖阳。
“水沐,你怎么来了?爹不是告诉你别到书房这里么?”罗晖道。少女听到如此之说,樱桃小嘴略微撅起:“可是爹爹已经有两日没有回府了,水沐想念爹爹嘛。”阮天祁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约莫清楚了二人的关系。
“阮将军,这位是我的小女,罗水沐,”罗晖道,“水沐啊,快给阮将军行礼。”
罗水沐似乎这时才注意到阮天祁的存在,她眯着眼睛甜甜一笑,朝着阮天祁欠身道:“阮将军好。”阮天祁拱手回道:“见过罗小姐。”罗水沐听着他如此说,目光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么年轻就做了将军,阮将军可真了不起。”
“水沐,休要无礼,”罗晖蹙眉,“快些回去,爹爹与阮将军处理完公事后便来考问你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