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反驳,我没资格跟他讲条件,现在他占有主导权,我没办法跟他反抗。
大概是怕白慕生闹腾,他把白慕生给弄晕了,我看得出来,白慕生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没计较。他带着白慕生准备离开:“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要随便搞事最好,我会定期让你们一家三口见面的,你可别失信哦……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了。”
我的确够清楚,他这只老狐狸!
他带着白慕生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一众士兵,抬手一挥,那些士兵顿时一声惨叫全部倒下了。我想到了华千和,华清秋比华千和更心狠手辣,华千和是让自己的手下人送死,华清秋竟然是自己亲手解决掉自己的手下。
妖就是妖……能期待他们有多少人性?我不敢想象要是我没有保留前世的记忆,是否也会跟他们一样残忍……
见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华清秋说道:“你该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吧?我可都是为了你,他们可都知道白慕生和霓芸并没死了,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义父华云尘知道了怎么办?乖乖的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华千洛过不久应该就要来了,高高兴兴的嫁给他吧。”
最后只留我一人面对着满地的尸骸,前世折磨得我怀疑人生的是华千洛,现在,是华清秋。白幽月在我眼里不算什么,我从来就没把她当根葱,华清秋跟华千洛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折磨人的方式总叫人没办法反抗,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华千洛每次帮我解难的时候和华清秋朝我伸出援手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一个是并没有抱着目的性的,一个是存着目的性的,一个是值得感激但我不想感激的,一个是压根就不值得感激的。
说实话,华清秋要让我帮着他对付华千洛我内心是很抗拒的,我不想在我的私人仇怨上加上别人的一起,我要找华千洛报仇是我自己的事,帮着华清秋一起算计华千洛那就变了性质了。我不觉得我自己是什么好人,可是许多事情我也不喜欢被强迫着去做。
我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复下来,自己梳洗打扮,换上了那身红的嫁衣,完了之后我离开了结界,一路往华千洛的住所飞去。
我到华千洛的住所的时候看见了大门上挂着的红纱,还有门上贴着的喜字,一看就知道要办喜事,为什么跟当初他娶白幽月的时候截然不同呢?我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白幽月是个让人头疼的人物,我真该向华清秋问问他是不是已经把白幽月杀了,要是白幽月死了,我一定会高兴得大笑来祭奠她的。
“夫……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千洛大人不是接你去了么?”
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才让我回过神来,我愣了愣说道:“可能路上错过了吧,出了些事情,你让人去叫他回来。”
我有些无奈,可能华千洛刚出发不久,我不在结界里等他的原因自然是不想让他怀疑什么,那结界里一片狼藉,我却安然的坐在房里穿着嫁衣等他,岂不是很诡异么?他又不傻,肯定会联想到许多的,所以我只能自己到这里来,不会等他去接我。就算他现在去看见了结界的一片狼藉,等他被人叫回来,我也能说是我自己逃出来的,而不是……不慌不忙的走出来的。
我进门在他布置好的新房里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才回来,新房是他自己的房间,很宽敞,原本简单的陈设也变了,添加了许多的东西,看来他没少费心思。
他进门看见我的时候,楞了一下走上前来问道:“结界里怎么回事?怎么有冥海的人的尸首?冥海的人怎么会发现那里的?!”
我实话实说:“你觉得白幽月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成婚么?为了阻止,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皱起了眉头,将我揽进了怀中:“没事了……你没事就好,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看看……”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我能猜得到,他想说的是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我有些欲哭无泪,感觉好累,真的好累……怪不得许多的人和妖都选择没心没肺,那样的话,没什么人可以牵挂,没什么软肋,不会被人威胁,没那么多麻烦事。可很多时候,又那么的身不由己。
我跟他成婚他没请什么人来,他原本就喜欢清净,身边的人也不多,原本白慕生他们也不能正常的来参加婚宴,所以婚宴这一道就免了。我们也没拜堂什么的,他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我坐了一天,我们什么话也没说。
原本以为妖成婚用不着拜堂什么的,之前他跟白幽月成婚也没拜堂,后来我才知道,跟白幽月是他不愿意拜堂,跟我,是因为我当时的情绪不佳,他索性也就没提。
直到天快黑了,我才沐浴换了身平常穿的衣物,我从结界里出来的时候没忘记带上之前霓芸给我的嫁妆,虽然除了法器什么的,其他金银首饰都没什么大用处,但那是白慕生跟霓芸的一份心,也足以我保留了。
我去看望了一下枫岚,他看上去比之前的状态好了许多,他知道我跟华千洛成婚了,道了恭喜,我只是笑笑,反正我是高兴不起来的,不是因为嫁给了华千洛不高兴,是因为我是存着目的性嫁给他所以才不高兴。
枫岚说他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离开,我也没挽留,现在没心思说其他的,到时候再看吧,反正我不会让他独自去找云玄的。
我回到房里的时候华千洛在床上盘膝打坐,或许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回来了?心情可好些了?”
他肯定知道我去了哪里,见了谁,难得他没质问我干嘛要去找枫岚。可能习惯了吧,我也没觉得跟他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有什么别扭的地方,答道:“嗯,好些了。”
“那……歇息吧,天色不早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