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黑得很快。
林初一走出牛肉面馆，背包在左肩上松松垮垮的挂着，她裹紧外套，就近找了家酒店。
这家酒店看着富丽堂皇，但门头滚动的led灯广告语上写着订酒店送温泉，四百元一晚，超级划算的。
林初一走进酒店大堂，里面温暖如春，她把背包搁在前台上，从里翻找着身份证。
适时，门口走来一男一女。
男人满面春风，油光发亮，啤酒肚大得犹如怀胎十月。
女人青春貌美，小鸟依人，乖顺的窝在男人怀里。
两人有说有笑着走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和林初一仅隔两米的距离。
林初一听到熟悉的女声，偏头看去，视线恰好和程珊对上，两人神情皆是一滞，撞上这种事，双方都很尴尬。
程珊率先避开视线，挽上男人的臂弯走向电梯。
林初一抿唇，神情有那么点复杂难言，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催促提醒下把身份证递过去，“我要订赠送温泉的房间，一晚。”
“好的，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好的，4800元，请您核对一下输入密码。”
“……？！”
林初一猛地回神，“多少钱？”
工作人员微笑回答：“4800元。”
林初一：“外面不是写着400元一晚吗？”
工作人员：“是一晚400元起，您可能漏看了一个‘起’字。”
……玩文字游戏，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林初一瘪嘴，小脸涨得红红的，葱白的指尖在密码键盘上犹豫不决。
秦萧正刚谈完客户从电梯里走出，远远的就看到站在酒店大堂红着脸和工作人员交谈的林初一，站着听了一耳朵，叫来酒店经理，低语说了些话。
酒店经理快步走到前台，将密码键盘往里一收，对着林初一笑得开怀，“林小姐，恭喜你，成为我们酒店的幸运客户！”
“幸运客户？”
“对，你是我们酒店入住的第十万零一个客户，零和壹是我们老板的幸运数字，所以今天你的单子可以免掉一个零，今晚你的房价是480元。”
林初一听得懵逼，还有这种操作？
前台工作人员挑眉看向酒店经理，酒店经理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余光往秦萧正的方向瞟了一下，“重新下单，把金额改了，别耽误林小姐入住。”
林初一以着史上最低价拿到格致六星级酒店的房卡，背上肩包走向电梯时碰到迎面而来的秦萧正，讶异过后又满是尴尬。
自从让秦淮帮忙回掉兼职工作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这会儿在这里碰到……
林初一虚咳一声，扯出一抹礼貌的干笑，“秦总，好巧。”
秦萧正回以一笑，温润有礼，“我刚陪完客户，准备回去，这里的消费不便宜，想来是你闷声发了大财所以不屑于做我的助理赚那点小钱了。”
秦萧正以玩笑的方式缓解两人算不上矛盾的别扭。
让人很舒适。
林初一不由得放松下来，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秦总别取笑我了，要不是我今天运气好差点就破产了，这家酒店很坑，以后还是别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