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知罪!”梧桐单膝跪地。
“那就给我去拿春风醉。”凌宣虚弱地说道。
梧桐不得已,只能无奈地去拿春风醉。
凌宣开了酒坛子上的红绸,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往里面灌春风醉!
强烈的酒精味道让凌宣刚喝下一口就大口地吐了出来。
他的衣襟上瞬间被酒水给染湿了,上面还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当初看她这样喝酒便觉得痛快,如今正是痛快得很。春风醉,醉春风,好!”凌宣大笑着又喝了一口。
可是喝多少就吐多少,衣襟前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梧桐在一旁急得都快要哭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主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最多也就是一杯浅尝辄止就够了。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向自制力很强的主子却成了这样。
不行,再这样下去,主子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梧桐再也看不下去,他抱拳对凌宣说了一句:“主子,梧桐不能任由你这样下去!”
说完也不顾凌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他一路施展轻功到了言府,又轻车熟路地到了言子玉的房间,把还在熟睡中的言子玉不由分说给拎了起来。
言子玉本来还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忽然只感觉梦中有人拿冰水浇了他一身,冷得他一下子就醒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半空中飞着,吓得他脸色煞白。
待看到他旁边的梧桐之后才稍微淡定了一些,“梧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下次把我带到半空中好歹劳累先把我叫醒啊。”
“对不起,言公子,事出紧急,梧桐也没有办法。”梧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言子玉见一向嬉皮笑脸的梧桐面色焦急,脸色也沉了下来:“是不是凌宣出了什么事?”
“是,主子的病又犯了。”
“怎么又犯了,今年不是已经犯过了么?”
“属下也不知道,主子从天牢回来就这样了。”梧桐老老实实地回答。
“天牢?”言子玉一愣,然后问道,“不会是去见苏锦绣了吧?”
“你怎么知道?”梧桐瞪大了眼镜看他。
言子玉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两个为了都是为了一个苏锦绣,这苏锦绣有什么样的魅力?难不成她是妖精鬼怪变成的不成,怎么连凌宣也变成这样了?
不过若是凌宣真的看上了苏锦绣那真就不妙了,他身上的蛊毒未解,如果动了情,那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言子玉一进到茶楼的雅间,就被扑鼻而来的酒气给熏到了。整个屋子底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空坛子,凌宣躺在榻上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坛。
他衣襟前面一大片血红,触目惊心。
“你他么不要命了!”言子玉惊怒道。
“子玉,你来了,来,尝尝我的春风醉。”凌宣眼神迷离地看着言子玉,然后伸出酒坛递给他。
言子玉气得一章就把酒壶给打到一边,“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算了!”
凌宣伸出手还想去够地上已经被打碎了的酒坛子,但到底再也支撑不下去,“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言子玉气得要死,一边恶狠狠地骂他,一边给他平放又盖上被子,这才亲自去煎药。
凌宣喝了药,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吐血是制住了。言子玉坐在凌宣身边,一直陪着他。
他记得当年凌宣还很小的时候就在他面前发作过,那个时候凌宣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还曾经一度发过誓,长大了要娶他呢,结果被揍了好几次连他娘亲都认不出来了。
那是第一次,他看见凌宣这么脆弱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边,嘴里还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鲜血。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碰就碎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凌宣醒来时的那个眼神,一个孩子,却冰冷的不像话。
那个时候,他就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治好凌宣的病。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绝情蛊,中蛊的人必须要绝情绝爱,这一辈子都不能有爱的人,就算有了也不能在一起。
可是就算中蛊的人绝情绝爱,这个蛊也会慢慢地蚕食着他的身体,中这个蛊的人最多能过三十年。
他求医拜师,这么多年来时常在外找血凰根的踪迹。
上次听说漠北皇室那里有血凰根,可是最后又是无功而返。凌宣现在二十四岁,还有六年,所以这六年里他绝对不能允许他出任何意外。
如果凌宣真的爱上了苏锦绣,那么他一定会在凌宣情根深种之前,先了结了她!
他不允许,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威胁到凌宣的生命,他就绝对不允许发生!
“梧桐,将这里清理一下吧。”言子玉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
“是。”梧桐毕恭毕敬。
“对了,明天记得什么都不要说。”
凌宣这个性子,说了也是徒增他的压力罢了。
“属下记住了。”梧桐点头。
翌日清晨,凌宣被刺眼的阳光给照醒的,微微支起身子。
他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梧桐,现在什么时辰了?”凌宣看了一眼身边的梧桐,轻声问道。
“主子,现在巳时。”
“皇上可亲自提审苏宏了?”
“惊月辰时来报说是郡主他们都被逮带到了大殿上。”
“嗯,给本世子找一套衣服来,本世子要进宫。”
“世子,可是你的身体……”梧桐担忧的说道。
“无碍。”凌宣的态度很决绝,知道主子的性子,梧桐也不能说什么了。
大殿上
慕容叶穿着一身明光色龙袍,威严无比的坐在大殿之上。他面色沉沉,看着底下的苏宏厉声问道:“苏宏,秦氏如今究竟在哪里?”
“回陛下,臣不知秦氏在哪里。”
“你的妾室,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自己居然不知道?”皇帝挑眉质疑道。
“皇上,臣有失察之罪,可是臣确实不知道秦氏去了哪里。”苏宏不卑不亢,看起来也似乎不慌张,似乎眼前的事情,和他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