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就恼羞成怒要赶自己走了,不过苏锦绣并没有生气,她悠悠然地站起身子,揉了揉自己因为坐的长久而酸痛的背脊,然后侧眸说了一句,“如此,那本妃就不打扰了。”
“世子妃好走。”
这态度,还真是转瞬之间就判若两人。
采风先行,帮苏锦绣打开门,季杏现在地态度,分明是多一句话都不想在跟苏锦绣说了的模样,指望她给自己开门,那可真是异想天开。
只是采风刚刚推出一道缝隙来了,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惊慌失措的燕柳和满目错愕的采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幸亏采风先听到了一些声音,早就放了,不然按她这力度,恐怕这脸上就要多几片淤青了。
燕柳的脸上还有来不及掩藏的惊慌,看到苏锦绣也在房间之中才连忙低下了头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世……世子妃……”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季杏不耐烦地问道,只是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些闪躲。
苏锦绣弯唇浅笑了一声,“本妃就不多做打扰了。”
只是行至门口处时,苏锦绣忽然回头,意味深长对燕柳说了一声,“下次,不要再这般莽撞了,倘若撞上了姨娘,这罪名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燕柳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句,“是,奴婢谨记了。”
“嗯。”苏锦绣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然后再一脚踏出了门槛。
路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季杏刻意压低的声音,虽然低,却刚好能被人听见。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祠堂么?”
“夫……夫人……祠堂的那个东西……不……不见了!”
然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她们仿佛知道她们能听到一样,所以不放心去了里屋,苏锦绣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东西。
东西?祠堂?
她听的东西还真是巧妙,不偏不倚,足够让她有兴趣去祠堂走一趟罢了。
等院子里人影都见不着了,季杏和燕柳才从里屋走出来。
“夫……夫人,我们这样,世子妃能上当么?”燕柳有些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磨人么?”季杏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外,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燕柳老实地摇了摇头。
“是半知半解的东西,苏锦绣既然听到这话,按照她谨慎的性格就不会不去祠堂走上一趟。”
“可是……如果她派下人去呢?”世子妃现在身怀有孕,所以会格外的谨慎小心吧,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去祠堂。
她倒是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世子和世子妃沆瀣一气,世子手底下又有这么多能用的人才,她怎么会去呢。
“只要让她查出一点什么,就不怕她不会亲自去,好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把小姐抱下去洗澡吧。”
苏锦绣自然不会去,她可不相信季杏会这么不小心,竟然让她故意撞破这看似很重要的把柄。
但是她却相信,这祠堂里一定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在!
故弄玄虚的东西,自然要真真假假才可以让人信服。
梧桐听到苏锦绣的这番话时脸僵了一下,心中早就把季杏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了。
世子本来是想瞒着世子妃的,就是不想世子妃操劳担心,可是没想到季杏这个蠢货既然自己作死让世子妃知道了祠堂的秘密,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够!
要不是世子现在留着她还有用,他一定第一个提刀冲出去杀了她!
但是现在,一个难题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去吧,倘若要是查出一点什么,那么必然会让世子妃操劳,要是再出一点什么意外,那么主子肯定饶不了他!
要是去了查不到东西的话,那么世子妃又会疑心,按照自己的能力倘若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这话要是拿来骗世子妃操劳他会死的很惨!
至于不去……好像是不可能了……
“梧桐,怎么了?”
苏锦绣见梧桐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就呆愣在原地,脸上一会儿哭一会笑,还以为出册什么事情。
梧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是,世子妃!”
想来想去,怎么都是不能得罪世子妃的。得罪世子还好说,如果得罪了世子妃,不但在世子那里他讨不到好,而且主要采风是世子妃身边的丫头,他的终身大事可还在世子妃手里握着的呢。
如果得罪了世子妃,那么采风那丫头肯定对自己就要有偏见了,毕竟这丫头又傻又单纯,一心一意就相信世子妃,唉……所以想想得罪世子都比得罪世子妃来的划算!
思来想去,梧桐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
当天夜里,梧桐就去了祠堂。
这个地方没有人比他们几个更加熟悉了,小的时候他刚刚才到主子身边,主子就被镇国公给罚跪祠堂,他自然也要陪着的。
祠堂里供奉着凌家的先祖,可是此刻青月生烟,屋子里面又香烟缭绕,视线昏暗,还真是有一些瘆人,就是他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无论什么时候到这里,他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至于季杏说的那个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于是轻车熟路地绕到了祠堂后面,打开祠堂旁边的机关,然后前面的这堵墙就分成了两半。
他走进去,墙又自动合上了,墙面光滑,看不出一丝缝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进到里面之后,空间就被一分为二了,这里面一共有两个房间。
其中一个房间正在往出冒着寒气,而另一个房间却没有什么异样,轻掩着门,就好像这里面的人只是出去半个事情一样。
梧桐并没有进那个有寒气的房间,而是进了另一个平淡无奇的房间。
他的身法脚步诡谲,轻身越过好几步,才推开大门进去了。
这里面布了阵法,倘若寻常人用蛮力或者不能走出完整无缺的步伐,那么那个冒着寒气的房间就不会出现,只留一个平淡无奇的那一个。
只是他跟着主子进来过,所以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