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我回答的一刻,我眼神下意识四处扫去。
不该啊,我有那么怕人么?
本以为对方拔腿转身是因为我身上腾起的杀气。
乍一听似乎有道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顿觉似乎并非一回事。
特别注意到对方逃离之前的眼神,我的心一瞬间提到嗓眼附近。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从眼神中传达出的,恐惧、惊惶却相当浓重。
“真是奇了?”胖子挠着后脑,唯一让他介怀的是刚才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以至于他低下头,不住的发挥事后诸葛亮的气质,“下次,干死你!”
说完,脚尖朝着雪面猛的一踢。
然则就在他的脚背即将插入雪面以下,胖子那边登时没声了。
雪地里,原本声音就是一种相当稀缺的资源。而今,一向聒噪的胖子突然间哑口无言。我立刻觉出四周的诡异气氛。
“胖子,咋了你?”不就是一巴掌么?我又不是没有挨过。
正要说,胖子,你作为男人,心是不是太小了点。
然则一扭头,我和景小甜却发现胖子正傻愣在一棵树后面。
“搞什么呢?”
见胖子纹丝不动,我和景小甜不禁很是好奇的靠过去。
然则不等我和景小甜近身,胖子突然被蛇咬了似的。
“脚,脚印!”
“脚印?”
胖子声音略带颤抖。
心说脚印有什么可怕的,然则一瞬间之后,我立刻意识到究竟怎么一回事。
“钱哥,这脚印不是那天在白桦林里?”景小甜显然也意识到这串脚印非同一般。
当下,我嗓子里不禁本能冒出几个词来,“又是脚印!”
在东安市,我们几个注意到李婷惠身边保镖的异样也是从脚印上切入的。
“钱哥,”景小甜再度打断我的意思,“脚印是刚压下的!”
“难道说刚才那几个人是在害怕?”
我此番迅速回到我之前站立的地方,一瞬间脑子豁然开朗。
沿着对面的视线做切线,我更是对刚才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走,跟上去!”
我们几个眼下本来就是为了寻找附近发生的怪异事情来的。
这种时候,明摆着的一条线放在眼前,不去白不去。
我和景小甜没问题,倒是胖子,总觉得心里惴惴的。“钱哥,咱们能不能不去?”
我说,“你这明显是后遗症!”
胖子八成是被刚才那几个人给吓住了。
经我一番劝说,胖子最终跟在了后面。
这串脚印和那天出现在暴雪之后的脚印几乎一模一样。
“是棕色的毛!”顺着脚印没走几步,我立刻在一处脚印的印槽里发现了一撮棕黄色的兽毛。
虽说得知堕落天使和我距离千里之外,然则此刻,随着我一步步追随着脚步向前移去,我的心逐渐紧缩。
“这人明显是在绕圈嘛!”
意识到我又回到了之前来过的地方,胖子开门见山,直击痛点。
“继续跟下去!”反倒是我,原本紧缩的心此刻跟着松驰开来。
按照堕落天使的要求,这次支线任务的核心目的就在于寻找异样。那么这脚印显然没毛病。
“钱哥,那边有人!”
这会子,我正在琢磨脚印。胖子早已率先跳入了另一个命题。
“在哪儿?”胖子倒是相当听话,在听我说继续跟下去之后,他立刻加快了速度。
这脚印就好似迷宫一般。然则正当胖子即将放弃的一刹那,胖子默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谁?”景小甜和我极速奔去。举目四望,“还真有人!”
感叹之余,我的嗓眼仿佛如鲠在喉,“景小甜,你看那人该不会是巴图尔吧!干什么呢他!”
“狩猎呗!”胖子很快被打脸。因为那人的动作分明就和打猎相去甚远。
“好像还有一个人!”眼看巴图尔身子支起,在他身子下面似乎出现了另外一人。
“我去!”景小甜吓得头皮都快脱落。本来她不喊我还没有意识到,如今这一声嚷嚷,让我脑子里的记忆瞬间回溯。
“不好,要出人命!”
巴图尔乍一眼看就属于典型的北方汉子。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搞不好那人是在和之前在祖屋里出现的那批人在内斗。
“住手!”见此,我和胖子一刻不敢怠慢。
关键时候,胖子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巴图尔,住手!别犯傻!”胖子大声嚷道。
然则谁也没想到,巴图尔这人就好似拥有我们几个不知道秘术。
我们几个面前是一处差不多四层楼高的雪丘。
而今雪丘顶端的人注意到自己被暴露,身子立刻向雪丘的侧后方翻去。
“追!”
见巴图尔神色慌张,即刻就跑,胖子两腿摆动的速度无疑更快。
“钱哥,那人不见了!”
我和景小甜也没比胖子慢多少。可当下我们几个来到雪丘的顶端,那个酷似巴图尔的背影瞬间消失不见。
更让我头疼的是,此刻地面上确实躺着一个人,然而这人似乎并非那天出现的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胖子,搭把手!”
这人身体的大半都被埋在雪里。我和胖子将这人从雪里挖出来,胖子一刹那惊呆了。
“这,是个女的?”
“还真是!”眼前埋在雪窝子的不光是一个女的,而且看上去相当年轻。
胖子之前还一直嚷嚷碰见一个半个北方大妞,如今胖子的嘴就好似开光了一般。
“还有呼吸!”景小甜小心翼翼将手探到对方的鼻翼附近,而后点头。不光有呼吸,这人身上还有余热。
此番脚印加上怪事,再者冰雪大世界里封着死人的冰砖和一众从祖屋里走了的人。
自忖这四点凑齐了,我立刻让景小甜汇报进度。
与此同时,我们几个借助手上能用的设备将从雪地里挖出的人运回祖屋。
这次,景小甜的姨明显没有之前对巴图尔的反感。
在和景小甜一脉相承的善心的呵护下,才是过去不到两个半小时,那人缓缓睁开眼来。
“啊!”然则令我和胖子惊愕不已的是,这人才是刚醒来,立刻给我迎头一击。
本以为这人至多也就有个本能反应。没想到这人一醒来,险些让景小甜命丧黄泉。
“刺啦!”这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块软铁片。
虽说铁皮无论硬度还是锐利程度都不至于瞬间袭夺一个活人的性命。
然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吓得我顿时头皮一麻。
景小甜应声倒地。刚才那人顺手扬起的铁片险些划破她的喉尖。
“没事吧你?”景小甜的姨和我迅速跑去。
“没事!”听到景小甜语速还算清晰的回应,我心头不由长处一口气。
正要阴沉一张脸去责备躺在床上的人,然而不等我动脚,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一头雾水。
“我擦!”胖子喉结一阵抽动。
“景小甜,闪开!”我当机立断,立刻将景小甜推向一边。
原本安静的屋子此刻因为那人的举动而剑拔弩张。
从模糊中恢复意识的这人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神经出现了bug。
从床上跳下来,也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前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手里紧握着那半块软铁片,基本上是见人就来。
“姨,赶紧拉上门!”
眼看那人抡起手里的铁片就要朝景小甜的姨落下,胖子立刻喊去。
景小甜的姨心惊胆战的关上门,就在门合上的一瞬间,铁片在门板上立刻落下一道深痕。
“钱哥,来了,怎么搞?”
估计是眼见门关上了无可奈何,这人立刻调转过头,有如精神病一般。
“别慌!拿滑雪板!”
对付巴图尔,我自忖没那能力。可那对付眼前这个女的,我心头还算有些把握。
虽然我不清楚这女的究竟发的哪门子神经。
然则此刻却声音镇定的对景小甜说道,你和胖子靠门右边站一站。
我的脑子里已然布置好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呼呼。
与此同时我深吸一口气。
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趟或我既然已经接下了,那么我将义无反顾。
竖在靠近胖子墙角的滑雪板而今被递到了前头。
“钱哥,来了!”
我小心翼翼接过板子,目光死死定在对方脸上,片刻不移。
“这人怎么搞的?”与此同时,我目光并不闲着,上下一番打量,然则我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不可思议之感甚至比堕落天使给我的线索更加令人倍感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