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凌阳冲我们比了个手势,然后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走过去开门,迎面李保国笑呵呵的圆脸映入眼帘。
李保国向房间张望一眼,看到了凌阳也在,神色间微微有些奇怪,笑着说道:“原来凌小姐也在,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啊?”
凌阳也走了过来,笑道:“晚上无聊,所以过来和他们聊聊天。”
李保国点点头,笑呵呵的道:“正好,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刚刚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说完之后,神色隐隐有些紧张。
我与凌阳对视一眼,刚刚日本阴兵过路的动静那么大,如果说没听到,那肯定说不通,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顺道探探李保国的口风。
我拍拍胸口,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声道:“李主任,实不相瞒,刚刚我们真的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然后忍不住凑到窗户向外面看……”
“你们还向外面看了?”李保国神色一惊。
“对啊,一看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那是从哪冒出来的日本士兵啊?”我神色惊恐,然后凑到李保国跟前,小声道:“李主任,那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李保国神色有些紧张,连忙摇头道:“别瞎说,这世上哪来的鬼?”
我眼珠一转,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递到李保国手里,小声道:“李主任,蔡婶现在不在,你给我透个口风,也好让我们安安心,中不?”
李保国不着痕迹的将红色毛爷爷放进口袋,动作熟练至极,脸上又挂着笑呵呵的笑容,满面红光道:“小年兄弟都这么说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你猜的不错,这里的日本士兵啊,的确是鬼……”
“嘶……”我装作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害怕道:“原来真的有鬼,那李主任和蔡婶就不害怕吗?”
李保国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那帮日本士兵在别人眼里恐怖至极,但却是在护卫我们孤山村,他们生前烧杀抢掠,死后过来赎罪,也算是因果循环、大快人心,小年兄弟,你们只要不去招惹他们,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就是了。”
我与凌阳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我诧异问道:“护卫孤山村?这是怎么回事,李主任能详细说说不?”
李保国呵呵笑道:“这……你们尽管放心住下就行了,那就先这样,天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李保国说完就笑呵呵的离开了。
我费解的摇摇头,和凌阳一起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凌阳皱眉道:“李保国说的不清不楚的,而且他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
刘闯直接道:“可不是嘛,就冲着日本现在都不承认南京大屠杀的尿性,你要说这群日本阴兵能护卫咱们中国人,打死我都不信,不管咋样,明天我就打电话,找个道长过来,一举把这些日本鬼子给收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刘闯说的有道理,而且那群日本阴兵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在做好事。如果是别的灵异事件也就算了,但是这群日本鬼子我们不能不管,要让这群王八羔子知道,我们中国人也是有血性的。”
凌阳欣慰的笑道:“好,那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去调查一下。”
我和刘闯应了个“是”,然后凌阳回房间不提。
我躺在床来,听着刘闯的打呼噜声,心中有点烦躁。
李月送给我的手串突然崩断,肯定是感受到了我有危险,为我挡了一劫。
那这样来说的话,那群日本阴兵肯定很危险,尤其是领头的日本军官,更是可怕的吓人,而且他的眼神,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具体的我又想不出来。
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我渐渐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凌阳的敲门声把我和刘闯惊醒。
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差不多8点半了,正准备起床,突然窗户外面一声异响,我转头看去,只见一只乌鸦落在窗沿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双眼睛仿佛充满了人类的情绪,似乎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里。
在老一辈传说中,乌鸦中一直是带来不详的代名词。
看到这么奇怪诡异的乌鸦,我心里一突,直接穿上衣服走到窗户边把它赶走。
接下来,我穿衣洗漱一番,和凌阳、刘闯一起吃过早饭,便知会了李保国一声,说我们去村里转一转。
村里的街道上依旧洒满了纸钱,我们踩在上面,总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一群日本阴兵刚从这条街道走过,我们心里就更害怕。
只是这里的村民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异样的表现,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我们顺着街道,沿着昨晚日本阴兵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界碑处,都没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
刘闯坐进车里,打了个电话,随后走到我们身边,志得意满的说道:“搞定,我托朋友找了个道教法师,不过暂时有事,三天后准时过来。到时候一定要让那群日本鬼子魂飞烟灭!”
之后我们又去村子里转了转,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就好像身后有人一样。
但是向四周看去,压根就看不到行迹可疑的人。
我心里一突,莫非是我们被日本阴兵给盯上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处在危险的境地中。
蓦然,村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与昨天在李保国家听到的一模一样,但是周围的村民都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和凌阳、刘闯点点头,快步向那里跑去。
几分钟后,只见一个身材精壮的青年男子捂着心口,靠在一株槐树上。
我和刘闯连忙走过去,关心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青年男子挣扎着向我们摆摆手,随即勉强在槐树上剥了点树皮,在我们目瞪口呆的神色中,直接放到嘴里,干嚼着咽了下去。
青年男子脸上痛苦神色渐渐消失,反而出现如梦似幻的舒服笑容,就像是在吸毒一样。
片刻之后,青年男子长呼一口气,然后冲着我们,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跟昨晚日本军官的笑容一模一样,诡异、阴森。
一股寒意从我心底升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和刘闯连忙退后一步,将凌阳挡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