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见过死神吗?
韩姿坐在病房里面的时候,总是这么想着。死神,是少女漫画里面那样英姿煞爽的美少年,还是如民间传说那样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脸呢?如果真的有死神的存在的话,那么他现在是不是拿着一把很大的镰刀,站在他的床头呢?
今天已经是霍峻熙昏迷的第三天了,医生说过他并无什么大碍,是能够醒来的,但是什么时候醒来,那就是看运气了。幸运的话可能两三天就能醒来,困难一点的话可能几个月也醒不过来。
“得靠他本身的意志吧,如果他不愿意醒来,谁也无法勉强他。”
医生进来的时候,是那么说的。韩姿苦涩地笑了笑,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面睡得安然的大男孩。他的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如同翩飞的蝴蝶,薄薄的嘴唇有点干裂而毫无血色。
是啊,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呢,毕竟这么累了,但,能不能早一点醒来呢?韩姿伸手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前,她从未觉得他的手掌那么宽阔,能够包住自己的手。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的手掌,应该是很温暖的吧,只是现在,在这个病房里面,好像没有那么温暖了呢。
韩姿看着吊瓶里面一滴一滴往下滴的药水,空气安静得仿佛能够听到玻璃瓶里面的药水滴落的声音。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除了等待以外,无能为力。她倒了一杯热水,站在病房外面那个很窄的阳台上面。风总是很温柔地拂过脸颊,扬起自己的头发,外面的温度,比室内的温度要凉一些,但刚好能够让人完全地清醒。
她曾想象过自己如果真的失去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可能会难过一辈子,然后在难过和自责中继续奔波在这个喜新厌旧的圈子里面,吃完自己的这碗青春饭。要不了几年,就再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面继续混了,毕竟,这个圈子就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总是喜欢更年轻更有活力的人。
想到这里,好像真的有点苦涩呢。她低着头笑了笑,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明明没有这么委屈的呢,是眼泪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流下来了。
偌大的病房里面,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忽慢忽快,循序渐进。
霍家。
徐丹秋坐在梳妆台前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白色的乳液,她毫不吝啬地挖了好大一块抹在了脸上,看着镜子里面散发着光彩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唇,然后转身去看坐在床上面看书的霍烨。
“那个讨人厌的霍峻熙这会儿可终于是倒下了,老爷,你看,现在是不是把君昊捧上去的绝好时机?”
徐丹秋坐在了霍烨的旁边,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霍烨的身上。房间里面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刚好能够照亮书页上面的字,霍烨在昏暗的灯线里面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我自然会想办法让霍峻熙那个小子永远也醒不过来,君昊,也是时候应该捧上去了。”
……
田家。
田琪坐在房间里面,看着新闻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霍峻熙的新闻,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cartier已经在婴儿房由保姆哄着睡着了,现在她倒是落得空闲。看来,霍家会因为霍峻熙的事情无暇顾及自己与霍君昊的婚礼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吗?
田琪翻看了一下最近去加拿大的航班,看了一下腕表,笑了笑。总算是有了能够摆脱霍君昊的可以钻的空子了呢。
次日清晨。
“霍氏集团今日八时正式宣布推举下一任董事长的上位,由于霍家的长子霍峻熙由于车祸无法出席于昨晚的评价晚会,董事长的继承人已经确认了又霍家的次子霍君昊担任……”
徐丹秋坐在贵妃椅上面,满意看着正在播报的晨间新闻,霍烨坐在一边吃早餐,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徐丹秋,他笑了笑。
“有这么开心吗?”
“当然了,这么久了,终于能够将我们君昊推上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啊。今晚的见证仪式一定下来,就正式确定我们君昊的继承人位置了吧?”
“是啊。”
霍烨吃了一块烤面包,看着笑得开心的徐丹秋。
“那样啊,那我今晚要穿得漂亮一点出席了。不能给咱家儿子丢脸呢。”
徐丹秋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让身边的女佣扶着自己上去了衣橱间。打开房间的门,全部都是整齐地放在那里的礼服,有修身的,有性感的,有端庄的,各种各样,款式应有尽有。
走过这个小的走道,就能够看到一个很大的上了锁的玻璃柜,里面有一张白色的绒毛毯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珠宝和首饰,闪闪惹人爱。徐丹秋满意地绕着玻璃柜转了好几个圈,然后用指纹验证,输入密码打开了玻璃柜。
看着这些珠宝首饰,感觉自己近来的不好的心情全部都一扫而空了呢。
“夫人,请到这边来,造型师在那个房间等您。”
徐丹秋点了点头,笑得端庄。
霍家,霍君昊的房间。
“二少爷,您看,这套西装如何?”
“太花哨了,今晚要去的是一个正式的场合。可不能穿得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吊儿郎当的。”
霍君昊摇了摇头,造型师连忙低头哈腰地应承着,然后去挑选下一件西装。霍君昊坐在一张宽敞的沙发上面,整个身体都伸展得很舒服。过了今天晚上,这整个霍家,可就再也没有霍峻熙的位置了呢,爷爷也已经被哄骗着去了美国的分公司视察,估计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大局了呢。想到这里,霍君昊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霍君昊看了一眼中规中矩站在旁边的管家,示意他走过来。管家立马走了过来。
“你去田家找一下田琪,让她今天晚上盛装出席吧。一定要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