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啊,爸爸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子不好吗?上次见过面之后,人家可是说了很喜欢你啊。他的家境和我们家差不多,长相也是属于英俊型的,人家这次约你你怎么就爽约了呢?”
在江家别墅的客厅里面,面对面坐着的是江如玉和她的父亲。
明明父亲的语气里面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但是江如玉的眼睛里面还是有眼泪正在打转。她拿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上一次见面的这个男孩,其实是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已经认识的一个同学,是没什么交集的人。
“如玉啊,宝贝儿?你怎么哭了呢?爸爸没有什么意思,爸爸就是问问你,你要是不喜欢,爸爸就帮你回绝人家,好吗?”
看到有点委屈的江如玉,江父马上就紧张起来了,看着坐在那边的江如玉。她自从那一次从霍峻熙家里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但是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了吧老江,我看如玉就是不喜欢那个孩子。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觉得那个孩子不错就硬塞给如玉,毕竟和那个孩子过日子的人是如玉,不是我们。”
江夫人拿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坐在了江如玉的旁边,然后将手上面的热茶塞到了江如玉的手里面。江如玉颤抖着嘴唇,然后小小地喝了一口热茶。心里面凉飕飕的感觉好像减缓一些了,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扶小姐上楼休息吧。”
江夫人对旁边的佣人说道,然后将江如玉扶了起来。
回到了房间里面,江如玉将房间里面敞亮的灯关掉了,然后一个人坐在镜子的前面。隐隐约约地,就能够看到镜子里面那个模糊的自己。
每一次回想到那个夜晚的时候,江如玉还是会不住地颤抖着。那个与战栗共存的夜晚注定让她这辈子无法忘怀。她能够感受到那个黑暗中的人架在她的脖子上面的泛着寒光的短刀到底有多么的锋利。她看着镜子里面因为荧光,所以正在发亮的项圈,那个项圈的背后是一个浅浅的,几乎已经看不见了的伤口。
那天晚上过后,从峻熙哥哥的家里逃出来了之后,她就一直戴着这个项圈。她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要去峻熙哥哥的家里,结果屋里面空无一人。在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人。
如果那个人是绑匪的话,大可马上把她绑走去勒索江氏集团,无论赎金要多少她的父母都会给。如果那个人是强盗的话,为什么那天过后,峻熙哥哥的郊外别墅还是毫发无损?那个人的目的她无法揣测,也不想再去回忆。她到现在还能隐约地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的雨的味道。
“如果你把我曾经来过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我觉得你活不下去的。”
这是那个男人和她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她转身跑走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回头看他的眼睛。如果她当时回头了,大概会是一个更大的噩梦吧?她想。
江如玉在黑暗中将自己紧紧地抱住,好像要把自己揉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霍家。
昏暗得让人窒息的房间里面,邢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人的身上过分的香气。一种过分贵气的味道,过分贵气也过分庸俗。不知道哪里是源头的汗水不断地沿着身体的曲线流淌,他突然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快、快点……”
女人略带急促的声音从身下响起,邢若突然从自己的梦里醒了过来。啊,原来现在是这样的处境吗?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加重了力度,很快就听到了女人欲仙欲死的声音。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新婚夜里自己会拥抱着一个怎样的女人,她貌若天仙?她长相甜美?她娇柔而让人怜惜?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是泡影了。这个老练的女人擅自闯进了他的人生,如果说他的人生就是一扇敞开的窗户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出现就是给窗户拉上了黑色的帘子。从此,他的人生就剩下了黑暗。
他已经是这个女人的傀儡了,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都是。这是事实。
他喘着气在床沿坐了起来,不想回头看那个躺在床上面的女人。只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的世界好像就变成了黑白,他不能回避也无法拒绝。
“上次让你跟进韩姿,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徐丹秋傲慢的声音,邢若不用回头也想象得到她现在的表情。肯定是一副天下唯尊的样子吧。
“已经和她相认了。”
他爽快地回答道,然后捡起地上的衬衫穿在了身上,一颗一颗地扣纽扣。
“很好,要来点红酒吗?”
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就这么出现在了邢若的面前,徐丹秋从背后抱了过来,他能够感受道她身上让人窒息的味道。他每一个瞬间都想推开这个女人,但是他不能。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彻头彻尾的恶心,包括她的钱。但是他最不能背叛的偏偏就是她的钱。
然后,就是一个违心的沾染了过多欲望的湿热的吻,他总是力不从心。
“伺候好我,听从我让你做的所有的一切,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的。到时候,我放你自由,我的玩伴。”
徐丹秋穿上了她习惯穿的那件红色的丝绸睡衣,然后拿起放在旁边的红酒,倒进了放在旁边的高脚杯里面。房间里面的灯光并不是那么敞亮,红酒的颜色看起来有一点诡异。邢若伸手接过了徐丹秋递过来的那杯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只有不在那个女人旁边的时候,邢若才真正地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玩伴。
她有着能够束缚他的钱,他已经成了她的傀儡,一个牵线玩偶,即使玩坏了她也不会惋惜。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