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京,这一年来,我在你眼里,原来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吗?我就这么比不上这个女人么?”
诺晴捂着生疼生疼的脸颊,这是吴京第一次对她动怒,原因是她碰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东西。
“我重新再说一遍,诺晴,你不过是我的助理,你不要得寸进尺。”
吴京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地诺晴,他的声音充斥着寒意,让诺晴恍惚中以为自己身处在南极的冰窖里面。
“诺晴,我将来要娶的女人,身世必定是显赫的,你就死心吧。”
吴京说完之后,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诺晴终于是泪流满面。
在过去的一年里面,诺晴几乎花了最多的时间待在吴京身边,照顾他在工作室的种种,她甚至已经熟练到了就算吴京不说,她也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喝水。那时候,他的工作室的桌面上,就会放着一杯温开水。
吴京可能不知道,在工作室的很多个深夜里面,她总是坐在他看不到的某个角落,看着他或烦躁或犯困,看着他不断地调试新做的曲子。诺晴总是觉得,那是他们两个心灵最靠近的时候。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知道眼泪为什么这么不受控制,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强得能够让自己心疼的人。可能是吴京说到了她的痛楚吧,她苦悲的身份。她不过是孤儿院的孤儿,接受着陌生人的救济读完了大学,然后到国外进修了四年回国。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资助她的陌生人到底是谁。
我将来要娶的女人,身世必定是显赫的。
这句话就像一支冷箭,硬生生地贯穿了诺晴的心脏,她觉得无法呼吸。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动弹。
诺晴终于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擦掉了眼泪,默默地收拾着桌面上收拾了一半的资料。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她不能放弃为吴京工作的机会,是因为她不能放弃吴京。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那个陌生的资助人,她觉得,做人一定要饮水思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陌生人这么多年来的默默资助,她可能当时就要放弃那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而如果没有办法上大学,就更加不会有日后能够出国深造的机会了,再靠近一点说,也就没有了现在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吴京的身边的机会了。
吴京想要甩掉她,真的很容易,所以诺晴想要在工作室继续待下去的方法,就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语。
她很多时候都会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出生在某个财团,为什么不是天生的千金小姐,但久而久之,她也曾觉得这不过是上帝给每一个人设定的起点罢了,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开玩笑似的起点真的是重要得不得了。
“诺晴,有点资料让你过去搬一下,你赶紧过去一下吧。”
门外有同事叫道,诺晴赶忙收拾好情绪转身跟着出去了。
吴京站在公司开阔的天台上面吹着风,风吹过他的脸颊,他觉得温柔得就像她的眼神。手中拿着的那张照片,是当时在拍摄片场的时候偷拍的,后来还是偷偷地洗出来了。很多个很累的夜晚,都是这张照片在陪伴着他度过。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这就是她。
韩姿出国的那一天在机场,其实他也在。他原本想要上前去,可是媒体太多,而且霍峻熙伸手抱住了她。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挫败。
其实,他明知道他喜欢她只能够是单方面的,因为她无法回报,她根本就没有知晓过他的心情,哪怕是一秒钟。
他曾想要说服自己慢慢地忘掉,但是在工作室待到很累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够想起的就是那张夹在作曲本子里面的照片。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情不自禁的。
其实吴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诺晴发那么大的火,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这一年来她待在自己的身边,是什么心思,他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说假话,他将来要娶的女人,必定是家里匹配成功的女人,能够过得了父亲的眼睛的人,肯定是一个身世显赫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平流之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now. please redial later……”
果然,电话没有接通。
吴京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她现在应该在加拿大拍戏吧,所以没有空接电话。
霍家。
邢若坐在床沿边上系着上衣的纽扣,因为第一颗扣错了,所以接下来的全部都扣错了。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在房间里面能够听到那个女人正在冲澡的声音,他一想到等一下会闻到的令人发晕的过分的香味,他就觉得有点眩晕。霍烨带着他的二儿子去经营国外的分公司了,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这个女人因为丈夫不在家,可真的是猖狂得很。
曾经,徐丹秋问过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徐丹秋这么问他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扇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我不过是你买来的,难道你还会留种给自己留祸患吗?我已经不是什么纯情的小男生了,难道你还想让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吗?
“这种事情,好像轮不到我操心呢。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徐丹秋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床边的抽屉,里面放着的全都是避孕药。
“……”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药的时候,邢若真的觉得自己特别的好笑。他只需要服侍好这个女人,让她舒服就行了,他不过是一条宠物狗而已,要那么多无谓的思想干什么。反正他能够听到这个女人求饶的时候,也一定是在床上的时候。
“韩姿去了加拿大,那现在她的公司是谁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