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冬和澜洛被镜子照到时,尽管他们已经移出傀儡石,表面看来不再属于傀儡,他们依然被灼烧得痛苦不堪。
言策的傀儡花纹虽断裂了小部分,他仍是货真价实的傀儡之子,被金乌一族克制。
他仅仅是身处金光笼罩的范围,他就折腾得够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配合。倘若言策被镜子直接正面一照,湮灭前的感受必定刻骨铭心。想来,言策是不愿尝试照镜子的真切感受的。
蒲小丁揣着镜子,见到了激动奔上前的大飘:“爹爹,镜子给我玩好不好?”
可惜,这次大飘没能得到玩镜子的好待遇,镜子要用于一会儿见面时震慑言策。同时,大飘也被禁止跟随蒲小丁和阿九前往守月的住处。
镜子是威胁言策的关键,而在蒲小丁心里,大飘的安危远比镜子重要。地底密室关有言策,大飘不能接近那位危险的傀儡之子。
不得以,可怜巴巴的大飘唯有向着爹爹和父亲挥了挥小嫩叶,焦急地等待他们的归来。蒲小丁答应了大飘,等他回来,镜子就给大飘玩。
蒲小丁他们进入地底密室时,守月已经在那儿查看言策的伤势,他对蒲小丁他们说道:“他的状况很糟糕。”
其实,哪怕守月不说,蒲小丁和阿九也能发觉,言策的生命气息降低了一大截。由此可见,对于镜子的说法,在密切关乎言策的生命时,言策没说假话,金色镜子他不能照。
只不过,言策再虚弱,守月仍然不会解开附近的困阵,言策必须留在这儿。
言策抬眼瞅了瞅蒲小丁,倍感无奈。那面镜子在蒲小丁那儿,金乌一族的血脉才能最大限度的爆发镜子的威力,令镜子的威胁到达恐怖的境地。
这使得言策无处可避。
此刻,言策虽退了小步,他依旧不打算放弃切身利益:“我告诉你们傀儡一族的重要秘密,但,你们之中的一人,必要和我签订契约,保障我的生命安全。”
他话音刚落,阿九态度强硬的拒绝:“不行!”
任何人,任何契约都不行。
契约的漏洞相当可怕,隐患极大。
假如言策给出的消息足够交换他的命,阿九可以考虑把言策丢在远离村子的地方。至于签订契约,绝对不可能。
言策坚持道:“事关傀儡一族的机密,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傀儡之子才有资格知晓,身份的限制非常大。如果我告诉你们,我自身也将遭受傀儡之力的反噬,对我有伤害。”
反噬无疑会导致言策更加虚弱,然而,言策认为再是虚弱也比在金光里消亡好一点儿。
言策道出实情的前提,建立在自己生命得到保障的情况下,他的退步自然是为了保全自己。
他从来不曾忽略,阿九对他的杀意,对方要杀他的念头没有改变。
阿九思索片瞬,他不知道怎样的秘密会有反噬,他也不知道反噬的后果有没有言策说得那么严重,但无论如此,他不会同意对方的条件:“签订契约不行。你可以换要求,换一个我接受的要求。”
闻言,言策默默地盯着阿九,这个人太难缠。更何况,他怎么知道哪些要求符合阿九的底线,万一,他提出的所有条件,对方全都不同意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蒲小丁怀里的镜子忽然动了动,一道金光猛地扑向言策。
言策顿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他曾在王城听过关于九霄的事,他确定自己没听过九霄这么不讲理。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要求,对方居然又一次提示都不给就直接动手。
难不成阿九认定他的要求都很过分?真正过分的明明是九霄自己好不好。
一时间,言策脸色铁青。
这么多年,他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傀儡之子,冷眼看着他人的生死,他忘了自己也曾被人冷眼漠视,他忘了自己有一天也会沦为阶下囚,如此可怜又可悲。
言策正要不顾一切地抵抗这道金光,但金光比言策动作更快的落下了他的身上。金光在言策身上印上了一道金色记号,随即消失不见。
没有疼痛,没有灼烧,没有丝毫的不舒服,仿若幻觉。
当然,假如蒲小丁不说话的话。
蒲小丁好奇地打量着言策:“居然还能这样。”
他刚才仅是想了想,如果许愿井可以帮他在言策身上打个记号该有多好。言策不伤害大家,他就平安无事,一旦他动了歪念头,这些小光团会眨眼在他体内爆发。
原本,蒲小丁也是这么一想,毕竟这事的难度太大。傀儡惧怕小光团,在言策身上留下记号之前,估计言策已经先被烧死了。
出乎蒲小丁意料的是,这事竟然成功了。
当阿九的目光转向蒲小丁的时候,蒲小丁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暗自许愿告诉了阿九。
蒲小丁心情大好,感慨许愿井越来越厉害,实现愿望越来越快,阿九和守月则是看向言策,他们眼里闪过了一丝同情。
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