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辞不禁风,咳嗽了几声,轻声道:“他们还小,不必过多苛责。”
姜桓解下外袍裹在他身上,“幸好阿越自己不养孩子,否则不知道要宠成什么样。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话。”
风越辞骤然被他裹住,低头盯着身上的玄金长袍,半响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姜桓:“阿越?”
风越辞拢着衣袍道:“约莫是姜公子这般模样,不也很好么?”
姜桓忍俊不禁:“你说真的么?像我这样得是个混世魔王吧,像阿越这样的孩子才讨人喜欢。可惜我没能早来几年,否则定然将你从校长那儿拐回去自己养!”
他嚣张归嚣张,倒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风越辞却道:“姜公子何必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
姜桓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我算算,这是阿越第几次夸我好了?既然我这么好,那你……可曾有半分心动?”
两人一道迈过宫门,进了殿中。
风越辞坐下泡茶,道:“姜公子以为,何为心动?”
姜桓掀衣摆,随意坐下,伸手挡住他的手,回道:“见花堪折,望月知意……”
风越辞抬眼,眸光微转,殿中倏而起明灯,映在他眼中,熠熠生辉。
姜桓盯着他双眸,喃喃接道:“情不由己,见君欢喜。”
目光相对,一道如冰,一道如火。
姜桓问:“阿越可满意这个答案?”
何为心动?
见花堪折,望月知意。情不由己,见君欢喜。
姜桓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表明自己的心意,直白坦荡,毫无遮掩。
没有怕被拒绝的谨慎,亦没有恐伤自尊的踌躇。
无论是面对敌人还是面对所爱,他都是这么的肆意随心,无所畏惧。
这样的人,合该是天生的修道者,独行侠,甚至是天生为至高位而生。
是以风越辞不解,世间之大,道途漫长,还有那么多要去追寻的东西,他为何竟执着于情念,被绊住了手脚。
就像生了心魔一样。
风越辞思考片刻,忽然抬头,一指点他眉心,道:“得罪。”
姜桓看出他的想法,觉得十分好笑,却没有反抗,反而凑近了些,让他查看清楚。
半响,风越辞微微蹙眉。
姜桓实在忍不住笑倒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头靠着他的脖颈处,笑得一颤一颤的,“阿越真是太可爱了!居然以为我是因为生了心魔才喜欢你的吗?”
风越辞默然,炽热的气息在脖颈处漫延,便推了推他。
姜桓却忍着笑意道:“我若是生了心魔,哪里还会跟你这样好好说话?”
风越辞道:“你会如何?”
姜桓似笑非笑,一副“你确定要知道吗”的表情。
风越辞还未应答,就听姜桓轻笑出声,声音微哑道:“我定然会……这样。”
话音未落,他忽然偏头,找准怀中人莹白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风越辞瞳孔微缩,倏地将他从身上掀了下去,自己亦往后退去,怔了好半天,手背摸了摸不由自主发烫的耳垂,起身便要离开。
姜桓拉住他手臂,瞬间将他拽了回来,力道之大不仅叫风越辞转了回来,还跌倒在了软塌上,而姜桓揽着他后背护着,顺势便覆在他身上,不让他挣脱。
风越辞面无表情道:“姜公子,我不跟你动手,退开。”
姜桓见他神情淡淡,可雪白的面容上却已然浮起红晕,延至了耳根,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若是没动心,阿越怎么脸红了?若是没动心,阿越为何不一箭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