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样一位临界与魔与妖之间的妖主,恕我无法认同这样一位妖主!”
他说完之后,直接撩起衣袍跪了下来,双手拱着则是朝着妖宫的方向。
而他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妖都傻眼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俊美的仿佛天神一般的男子,大殿下……竟然入了魔?
四位长老从震惊中回过神,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个直接走到男子面前,不知做了什么,掐了一个诀在邢彦淮眉心一点,顿时他周身有隐隐魔气浮现,而那双原本漆黑的瞳仁隐隐泛着猩红的光。
长老被吓了一跳,迅速收回了手,男子眼底的红意褪去,再次恢复了正常。
可即使如此,却也证实对方身上的确有魔气。
“你、你……哎!”长老猛地一挥衣袖,“胡闹啊!简直胡闹!刚入魔的时候为何不说?为何?!”那时候凭他们几个人的修为还能压制彻底清除!
厉垄拱手垂眼,只是在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带了笑意。
邢彦淮却是走到他面前,突然笑了声:“我倒是不知,厉大人知道的这般清楚,只是我更想知道,这件事除了我,跟那个小妖,已经当初绑了他的几个魔物,任何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厉垄脸上得意的笑散了些,他立刻转过身看向四位长老:“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当时不确定大殿下的身份也是寻着魔气过去的,根本一开始不知道这就是大殿下。”
“是吗?你确定你不知道?三年前你去西海的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既然你说你是追查魔气,那我倒是好奇,你若是没认出我,是如何伙同如今西海的老龙王将我当成谋害当年前东海的罪魁祸首给关入西海的水底的?封印的时候我露出过这个模样,你是除了四位长老之外见过我的,你当真没认出我?好,就当你没认出来,那从三年前开始我就一直被囚在西海水下,这次我头一次出现,你又是怎么又知道的?嗯?厉大人,你说啊?”男子嘴角森冷的笑让厉垄脸色微变。
他是算准了大殿下绝对不敢说出自己就是在逃的那个入了魔的妖龙,毕竟谁会好不容易逃走了还会说出自己的这种事?
毕竟他身上的罪可还在还没洗清,他怎么敢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这下子不仅四位长老连同高台下的众妖都傻了眼:“什、什么?我没听错吧,大殿下就是那个屠了前东海所有龙族的那个妖龙?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是大殿下?都说那妖龙入了魔发狂才会这般丧心病狂,可大殿下修为这么高,不像是无法自控的啊?”
“就是就是,还有厉大人说他不知道,可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时妖主因为有事无法前去处理,可是全权由厉大人前去西海关押封印的。那封印还是妖主亲自交给他的,厉大人封印的时候就当真没见过大殿下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厉垄的脸色惨白一片,他狠狠盯着邢彦淮,没想到他自己当不成妖主,竟然也要将他拉下水。
可这样他有什么好处?
入了魔,还带着一身的命案,屠的还是一龙之王,就算他是大殿下怕是也要重新关入水底,永生永世不得出来。
他到底图什么?
四位长老不傻,虽然心惊大殿下竟然是那只妖龙,可此刻更为重要的却是厉垄的事:“厉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年多前那件事,你当真没认出大殿下?还有,你是如何知道大殿下这么多的事?还是说,你明明知道却故意放任而不制止?”
厉垄赶紧思考对策,他垂着眼:“四位长老,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妖主,这件事……的确我隐瞒了一些,但这件事却是发生在封印的时候。当时我的确是认出来了,可当时前东海那么多条龙命,我也是有血性的,也想着既然无论大殿下身份如何都不可能出来,与其说出来让妖主担心,还不如就当大殿下……一直没回来。我也是为了保全大殿下的名声,这才……一时昏了头。可如今大殿下不顾众妖的安危,竟然前来继任,这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贸然说出来。我有罪,可我也是为了……我们妖族啊。”
云白冽在下面看得咬牙切齿,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说得道貌岸然一副我这是大义,其实就是耍心眼故意为之。
可偏偏这人这么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有一时脑袋没转过来的小妖怕是还真的容易被糊弄过去。
邢彦淮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大义灭亲的,想出掉我这个最大的劲敌就直白一点,我还能敬你一分,如今这般,还真是让人不齿啊。不过也没事儿,既然你说了我的错,那我也来说一条你的。”
他面向四个早就懵逼的四大长老:“当初封印时,我认出他,让他告知妖主我是冤枉的,屠了前东海的另有别妖,不过很显然他以为我逃不出去,永生永世都会关在那里所以怕是根本没告诉你们。我如今为了逃出来,不惜将魔气扩大,就是为了洗白这不白之冤,如今我出来了,为的也不是这个妖主之位,就是为了揭穿他……不如长老们问问他,为何不说?”
厉垄咬着牙,抬眼时却是一副茫然:“大殿下,红口白牙的事您可不能这么说,这话我可真的没听到……是不是你如今逃出来了,就想借着大殿下的身份蒙混过关?你入魔失去理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怕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那么残忍可怖的事。”
邢彦淮:“是吗?那我说告诉你了,你说没有,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我没说过?”
厉垄:“可大殿下你也没办法证明你说过。”
邢彦淮嗤笑:“既然如此……不如就等一个真相好了。我记得妖主是能凭借妖主令牌去天庭拿到上古法器,将当年前东海发生的事重新借着残留前东海留下子嗣的龙息来重现不就行了?那么,厉大人你敢赌吗?”
厉垄脸色一变,随即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失望”道:“大殿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妖主要闭关一百年这才这么说的,如今你不能当妖主,我也被大殿下你连累不能,无人继任妖主的位置,还怎么拿到上古法器?还怎么证明?这不是无解的吗?”
“如此说来,你是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邢彦淮开始给他下套。
厉垄想了想,如今若是坚持怕是自己的名声全毁,不如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没有人选,只能妖主之位空缺,等妖主出来也是百年之后,到时候这段期间他想办法阻止毁了所有前东海的子嗣,想重现也没机会了。
所以厉垄颌首:“我清清白白的,自然不怕。是,我没资格,可大殿下你就有资格了?”
邢彦淮却是没理他,而是看向四位长老,看向众妖:“你们也帮我做个见证,厉大人是不是说了他失去继任权了?”
四位长老对视一眼,不懂邢彦淮要做什么,可想到厉垄竟然隐瞒这么重大的事,他们不蠢,自然看出厉垄心怀叵测,这样的妖绝对不适合当妖主,颌首:“老夫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