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虫的地晾晒几天,就可以挖坑种树了。
桑葚树大多都是一两年的小苗,最高不过一人来高,细的弱不禁风。这些树苗相隔一米一个树坑,挖半米深,两亩地足足种了两千多棵桑葚。
这些树苗还都没挂果,从现在开始养到明年才正儿八经进入成熟期。彩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管理好这些桑葚树,等明年在这边盖上两座蚕房,就让她放开手去折腾了。
按照叶爸的话说:反正也没几个钱,赚了就是赚,赔了也不怕,还有树呢。
叶逢河对岳凌霄的到来是十分欢迎的,毕竟岳总看上去可比那位姓施的能干活儿。
岳凌霄西服革履玉树临风的下了车,被叶逢河兴致勃勃的拽进屋里,本来以为是亲爱的对他思念过重想要用亲密的方式表达一下,可是谁知没十分钟,换了一身披挂的岳总灰头土脸的从屋里出来了。
锃亮的大皮鞋换成了塑料大拖鞋,笔挺的西装裤成了颜色洗到诡异的大裤衩子,西装与衬衣也被扒了,宽松到四处漏风的T恤穿在身上,身后还背了个蓑衣。
岳凌霄拎着被塞进手里的铁锹,欲哭无泪。
“实在没办法啊老岳,”叶逢河跟他一样的打扮,扛着铁锹忽悠道:“谁让我们这里缺人手呢?而且我爸妈就喜欢能干活的小伙子。你说让我学你的消费观念以及生活理念,你也得学我的啊对吧?这才有来有往,而且我这边生活理念特别简单,就是多干活少说话。挖树坑嘛,没什么技术含量,就看谁力气大了。老岳……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岳凌霄还能说啥?特么的他还能说什么啊!!
干吧!
几千个树坑全靠人工,虽然土质松软好挖,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岳凌霄这时候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想不起来”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他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跟自己同一组的亲爱的,唉声叹气,“亲爱的,我觉得这对我不太公平?”
叶逢河皮肤黑,红点儿也看不太出来,他直起腰看着岳凌霄,“怎么?才挖了几个坑就不想干了?”
“不,我没有不想做,我只是觉得……凭什么我在这里工作,我堂哥却在山庄悠闲自得?这不公平。”岳凌霄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心里直叹气,“我知道堂哥做错了,但是好歹让他能够用力气来赎罪,不是吗?”
“不行!”叶逢河一口把岳凌霄的算盘打破,“栗阳看见他就不高兴,与其让栗阳不高兴,不如你多受点累。”
岳凌霄:……
栗阳高兴不高兴关他屁事啊?他怎么感觉自己被连坐了?
山里的太阳落下去的晚,岳凌霄中午到的落云山山庄,直接在山庄吃了午饭,然后就被忽悠着干活,从一点半干到七点半。可是那太阳还挂在山顶上,就是死活不下去。
夜晚的山间是危险的,只要是天一暗,叶家人就会收工回家,不再出来。
所以岳总从不停的看表到不停的看太阳,直到耳边响起收工俩字,整个人都要瘫软了。如果他跟叶爸爸一个组,叶爸毕竟老了,做一会休息一会儿,应该不会太累。如果跟别人一组,也会看在他是个“客人”的份上放他一马。
可是谁让他当初非要跟亲爱的一组呢?
叶逢河干活半点儿力气不留,恨不得一天就把活儿都赶出来。他倒是也让岳凌霄去休息,可是岳凌霄能自己去休息吗?当然不能!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己去休息,让叶逢河吭哧吭哧的挖坑,这怎么行?作为一名受过贵族教育的绅士,他绝对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决定。
所以就变成了叶逢河干多少他干多少,叶逢河累了休息一下,他还得装出我还行我能干的样子。
真是辛苦……
岳凌霄拖着酸软的腿跟在叶逢河身后,他都觉得自己有一半的灵魂已经去见了上帝。
叶妈妈已经煮了一大锅消暑的绿豆汤等他们上来挨个一人一碗,看见岳凌霄的时候忍不住哟了声,“脸怎么红成这样了啊?”
“妈妈!”还没等岳凌霄说什么呢,糖豆就从屋里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扑在了岳凌霄的……大腿上,“妈妈,你怎么来啦?”
“妈妈想你了,”岳凌霄捏了捏糖豆的脸,把绿豆汤一饮而尽,“好了,别抱着不撒手,我得去冲个凉。”
他怕一身汗味呛着小糖豆,于是抢在第一个冲进了卫生间洗掉了一身汗水。
等他清清爽爽的走出来,把小糖豆抗在肩膀上,“你爸爸呢?”
糖豆往山下一指,“我爸去那边了。”
叶逢河没跟别人抢卫生间,而是直接来到工人房。工人房已经都盖好了,彩虹彩亮,叶逢林早早的搬了进去。其他几间虽然空着,但是太阳能的热水器已经能用了。
现在蓝莓园五间房,鸭棚这边五间房,回头桑园那边也盖上无间,估计就差不多了。
彩虹的同事这个月底就会过来,据说同来的还有一位当初提过的那个搞中草药种植的老教授。
说是工人房,其实盖的并不差。白色的墙壁,绿色竹子做的屋顶。墙壁和屋顶都做了隔热层,不管天冷天热屋里温度都会比较适宜。而且屋顶上架了个竹子顶,这样下雨也不会吵,而且还有一丝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