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吕良的居所中依旧灯火通明。
宽敞而又华丽的大殿中,十几名歌姬跟舞女卖力的扭动着身体,以此来取悦坐于上首的吕良。
这些歌姬跟舞女,都是董成花了大价钱从各处搜罗来的,目的就是专门为了献给吕良,以此来拉近关系。
如今吕良刚刚出关,若不是凭借这份精美的礼物,董成一时半会可能还见不到他。
此时的吕良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场下的舞蹈,董成见对方兴致高昂,立刻出言道:“少爷以为这群歌姬如何。可否入您法眼?”
“尚可。”吕良淡淡的点了点头。
董成闻言面色一动,只见他瞬间低沉下来,长叹一声说道:“可惜。本来还可以为少爷搜罗到更多优秀的歌姬,只是这段时间,我实在是琐事缠身,一身的恩怨呐。”
董成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吕良心中自然浮现一抹好奇之色。
随意问道:“怎么,在这咸阳境内,还有人敢随意得罪你不成?”
此言一出,董成心中稍安,立刻将他跟秦安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出来,当然也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将秦安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
不得不说,董成对秦安的恨意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级别,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的就是想要如何在吕良面前污蔑秦安。
此番一开口,就让吕良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满之色。
“秦安...秦安...”吕良喃喃自语,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将他的事情多说给我听听!”
董成忙不迭的点头:“这个秦安最近在咸阳可谓风头正盛,刚进入武苑不久,就成为地榜一百名的存在,据说最近还在地下拳坊获得了头名之位,俨然一幅少年枭雄的味道。”
“而且他还创办了一个叫什么咸阳日报的产业,据说天天印报纸,而且还只送不卖。那可是搞的风生水起,有许多豪商巨贾都十分关注呢。”
既然提起了秦安,那么绕不开的自然就是咸阳日报了。
本来董成只是捎带脚的提上一句,没想到吕良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到咸阳日报上面。
他父亲吕韦,当年就是商贾起家,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次生意,便是投资了当年流落民间的秦王。
如此才有了他们吕家今日的一切。
所以说起来,吕良血液中,其实也还残留着商贾天生的灵敏嗅觉。
仅仅凭借这董成的只言片语,就已经发现了咸阳日报中蕴含的巨大的潜力。
不得不说,吕良甚至有些开始佩服秦安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庶子。竟然能有此等智慧,想出这样一种另辟蹊径的生财之道。
当真不容小觑。
当然这个不容小觑,也只是对一般人。或者董成这样的人来说罢了。
在吕良眼中,秦安,依旧只是蝼蚁而已!
“这个咸阳日报。我很感兴趣,你放心,他既然胆敢招惹与你。那便是与我过不去,我自会派人惩治与他。”
“到时候就让他以咸阳日报作为赔礼,之后交给你来打理如何?”
吕良明显是想要从秦安手中巧取豪夺。将咸阳日报这个下金蛋的母鸡弄到手,但他不好意思直说,才扯上了董成。
董成是何许人也。平日里最擅长察言观色,立刻点头道:“一切都听少爷安排,董成甘为少爷效犬马之劳。”
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他董成就是吕良身边的一条狗。
吕良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既然那咸阳日报,吕良喜欢。那么董成就暂时帮吕良看管着,什么时候他想要了,再完完整整。如数奉还。
吕良淡淡一笑,暗叹董成识时务。
他就喜欢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低着头,使劲的摇尾巴。
这会让吕良有一种永远高高在上,俯视着芸芸终生的感觉。
而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此时此刻。秦安或许根本无法想象,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名字,还有咸阳日报的潜力。一个跟他素未谋面之人,便将他当成了仇敌。
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不够强大,只能挨打。
......
结束了一晚上的修行。秦安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只听一阵噼里啪啦般爆豆的声音立刻响彻,强大的力量开始从秦安体内散发。
本来按照惯例。秦安洗漱一番之后,是应该去藏经阁进行一段时间的阅读的。
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又不是在苦修的情况下,这是秦安每天必做的事情。
但是今日他才刚刚洗漱完毕,便接到了忘忧的传讯。
传讯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报社生变!”
似乎忘忧在传讯之际十分紧张又十分急切,根本来不及详细说明。
秦安二话不说,立刻离开了武苑,去往报社。
然而当他赶到报社之际。眼前的场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报社被封了,大大的封条交叉贴在大门之上。
忘忧正一脸绝望的站在门口。
瘦弱的身躯看样子饱经摧残,眼眶发红。额头处甚至还有一块青紫的印记!
竟是被人所伤!
在看到忘忧的这种状态的一瞬间,秦安心底当即涌现出一股滔天怒火!
尽管他无数次对自己说,要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那又怎样!
这一次,秦安偏偏要冲动!
连自己的朋友都守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这一次无论是谁,无论是谁敢在他秦安头上动土,都必须要付出代价,必须!!
直接上前,查看了一下忘忧的伤势,发现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势之后,秦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忘忧的双眼,低沉的开口。
“是谁伤了你!”
这个时候忘忧正沉浸在此前的惊恐之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秦安的变化。
只是实话实说道:“是咸阳府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忽然带人来,冲进去将一切都砸烂,之后还驱赶走了所有员工,贴上封条,不让任何人进出。”
忘忧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秦安的面色正在逐渐变化。
无尽的暴怒在心底滋生。
秦安,怒了!
来到咸阳之后,第一次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