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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云沐睿震惊中夹杂不舍的神情,云庄主眼一斜,“怎么?有意见?”
  云沐睿怀着悲痛的心情摇头,意见当然是有的,可他敢说吗?不敢。
  虽然那些钱最后进的不是他的口袋,但他看着账本上的进账记录也很高兴啊,现在可好,都没了。
  不过他很好奇一个问题。
  “那位姑娘与义父有什么关系吗?”毕竟有些时候,义父比他还抠,突然这么大方,他可不信对方与义父没半点儿关系。
  而云庄主对他的问题只有四字回应,“与你无关。”
  ……
  收钱是一件令人觉得愉悦的事情,但当云端收钱回去后,便开始头疼起来,浑身都感觉很难受。
  给自己一把脉,嗯,原本不是特别严重的着凉变成了风寒感冒。
  在快入夏时得秋冬季才会常见的病症,她还挺佩服自己的。
  而她刚躺下没多久,夜玄便急匆匆而来,还是从正门进来的。
  虽然头疼,但她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坐了起来,然后靠在枕头上,“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我的房间?”
  夜玄探了探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但不是特别严重,闻言回道:“你院中都是我的人,不必担心。”
  “那你昨晚还翻窗进来。”
  夜玄摸摸鼻子,解释道:“那不是怕你睡着了,开门动静太大会吵醒你,所以才翻窗的。”
  云端嘟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辞,不过她现在好奇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兄长安排伺候我的下人时,你都不知道我回到了我兄长身边,那些人怎么会是你的人?”眼珠转了转,她试探道:“莫非他们都是易容了?”
  夜玄在她鼻头轻刮,“聪明。”原本的下人他都已经安置妥当了,现在云端院中伺候的全是他手底下一等一的高手,若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招惹小姑娘,怕是未近小姑娘的身就被解决了,所以她身边很安全。
  但他保护得都这般严密了,小姑娘还是意外落了水,就说明他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云端一把打掉他的手,“我鼻子难受,你别碰。”她在这儿强忍着不流鼻涕,他这动作就是让她破功的。
  夜玄无奈浅笑。
  这时青月端来了熬好的药,夜玄伸手接过,挥挥手,让青月下去。
  青月恭敬退下。
  将勺子里的药吹凉,正要喂药的夜玄便看到云端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扭曲。
  “你这一勺一勺的,是打算苦死我吗?”说着这话的云端直接将碗夺了过来,随意搅拌了几下,又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时,她直接端起碗一饮而尽。
  看着她豪迈的动作,夜玄并未发愣,而是倒了一杯桌上的温水,然后还拿出几颗酥糖,他询问云端,“要哪个?”
  将药碗递给他,云端将温水喝了,并未吃糖。
  她方才喝的药不宜吃糖,会影响药效,还是喝温水好。
  吃完药,她便开始犯困了,在躺下前她警告夜玄道:“行了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离我太近,会过了病气给你。”
  夜玄摸摸她的发,“你睡吧,等你睡熟了我再走。”
  云端“嗯”了一声后,药效上来,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确认她真的睡着了后,夜玄才起身出门,然后进了离主卧最远的一个小房间,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怒火。
  藏在树干上的修二与守在门外的青月立马跟在他后头进去,然后顺手将门关上,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她早晨落的水,为何临近酉时本王才知晓?”
  听到自家主子温和中饱含凉意的声音,修二与青月几乎同时心脏一跳,很明显,主子生气了,并且是非常气的那种。
  修二不敢辩驳,立马跪下认罪,“都是属下的错,请殿下责罚。”
  青月也连忙跪下认罪,“属下也有错,请殿下责罚。”
  夜玄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处于黑暗中的妖孽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令人惊颤的气息渐渐弥漫。
  修二与青月头更低了,根本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神情。
  良久,夜玄突然呵笑一声,房间里沉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她很聪明,还很善良,所以本王这次不罚你们,但若下次再犯,便不必再来见本王了。”更重要的是,小姑娘懂医,青月与修二是常在她身边伺候的人,若是二人受了什么伤,很容易被她看出来,若因此惹她心情不豫便不好了。
  修二与青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脑子一向灵活的修二立马道:“殿下放心,以后关于郡主的事情,属下定事事禀报,绝不再擅作主张,自作聪明 。”
  说来这次也是他脑子糊涂了,见郡主早晨并无大碍的样子,便未及时禀报,没想到还没到晚上,郡主的病情便加重了。
  虽然这次主子看在郡主的份上未处罚他们,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再一次意识到郡主对于主子的重要性,他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夜玄未再管让他大动肝火的二人,又回到了云端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弭,眸中的冷冽也渐渐被柔情所替代。
  云端再醒来时便听到了耳边清浅的呼吸声,她正要转身,躺在她身后浅眠的夜玄已经清醒过来。
  “饿了吗?”
  云端摇头,“不饿。”她看着窗外明亮的天色,问道:“我是睡了一夜吗?”
  夜玄起身,替她掖好被子,闻言“嗯”了一声,“昨晚你未用晚膳,今日必须得用膳了。”
  云端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然后揪住他的衣袖,软绵绵道:“可我不想吃。”睡了一觉虽然好多了,但她没食欲。
  夜玄将她的手塞回被窝,格外无情道:“饭必须得吃,撒娇也没用。”
  不等云端再说什么,他便出去了。
  未过多久夜玄便端着托盘进来了,还未近前,云端便闻到了浓郁的粥香,还有一股莫名的诱人香气。等他近前,她便看到托盘上除了粥,还有几碟色泽诱人的小菜。
  嗯,她突然感觉饿了。
  夜玄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然后端起粥碗,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云端看着他意图喂她的动作,下意识伸手想自己吃,可手伸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又连忙收了回去。
  “怎么了?”夜玄见她伸手却又收回去,有些纳闷地问道。
  粥还有些烫,所以他也不急着喂。
  云端摸了摸后脑勺,理由随口就来,“我还没洗漱呢,等洗漱完再吃吧。”说着,她便自顾自下床。
  待洗漱后,她又去屏风后换了身衣裳。
  等她做完这一切回到床上时,原本滚烫的粥已经温热了,刚好下口。
  看着夜玄低眉沉思什么的样子,云端催促他,“我饿了,你倒是喂啊。”
  夜玄收起心中突然生出的怪异感,慢慢喂她,还贴心地一口粥一口小菜那样喂。
  云端看着他这慢腾腾的动作,心中几番纠结,到底没说什么。
  忍住,她一定要忍住。
  将心思都放到粥上的她突然感觉到粥的口味好像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府里换厨子了吗?这粥的味道有些不一样哎。”她早上有喝粥的习惯,所以府里的厨子每天都会煮粥,还有往粥里放少量糖的习惯,今日的好像没放糖。
  “没换厨子。”夜玄手上动作不停。
  云端看他半晌,突然了悟,“这是你做的?”
  “嗯。”他面上并无邀功之色,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还没醒前做的。”做好后他正浅眠,她便醒了,所以粥还是滚烫的。
  虽然吃过他做的饭很多次了,但上次吃时她还未真正喜欢上他,所以心里也没多大感觉。
  现在,好像有点儿小感动呢。
  不过她很好奇一个问题,他作为王爷,身份尊贵,下人成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
  “你怎么会厨艺的?”
  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夜玄将空了的粥碗放下,闻言笑了笑,“怎么,好奇我从前的生活?”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呐,所以你以前的生活我当然好奇了。”说着这话的她不由自主便弯了眉眼,眼角眉梢的笑意简直让人甜到了心坎里。
  而被甜到的夜玄忍不住跟着她笑,然后坐到她旁边,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背靠着他的胸膛。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然后云端便知道了许多事情,都是她曾经好奇过却又没敢问的事情。
  比如他的厨艺是六年前去边关时学会的,因为军中的火头军做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他自学成才。
  武功是跟着他外公学的,并且她还见过他外公。但当她问他外公是谁时,他却不肯说了,只让她猜。
  她猜了好几次没猜准,气的打他。打着打着,身周的氛围便变了。
  直到她感觉到身上的香汗黏腻,有些不舒服时才从意乱情迷中回神。
  下意识将压在身上的人一推,云端反压住了夜玄,按着他的双手,不让他动。
  此刻的夜玄身上墨衣凌乱,脖颈上还有几枚微红的印记,无比暧昧。泛红的眼尾更是如同扑洒了一层胭脂般,妖媚又勾人,眸中还有几分因她突然的动作而生起的几分迷茫。但迷茫不过瞬间,便转为清明。
  云端不敢去看他此刻妖精般的模样,怕被勾魂。
  迅速跳下了床,她捂着腰状似痛苦道:“我扭到腰了,去找药,你……随意。”
  匆忙将鞋穿好,她便跑了出去,那灵活无比的动作哪里像是伤到了腰的样子。
  早已醒过神的夜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笑了,这笑再加上他眼尾尚存的薄红,越发像个妖精。
  只可惜,该被勾魂的人却已经跑了出去。
  而说是去找药的云端出了门先深吸了几口气,等她觉得自己冷静下来后便让下人去备水,身上全是汗,自然得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