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对他说过,只吃他给的糖葫芦,别人给的,她不会要。
初时迟疑了,心动了,想去,又不想去。
她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没有动。
薄司墨眼里的温柔渐渐凝固,化成冰凉的寒冰,很快,冰雪化了,化成了温暖的春水。
“阿时,你真的不要吗?临江阁的糖葫芦是世上最好吃的糖葫芦,只有我去你才吃得到。”
初时想了想,她爱糖葫芦,很爱很爱吃。
那晚吃的那一串,确实是她十八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糖葫芦。
她说:“好。”
说完这个字后,初时的心情莫名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开车去临江阁。
在小区外面,初时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那里,里面似乎有人在注视着她,视线强烈又危险。
她看过去,那道视线就消失了。
初时顺了顺头发,兴许是她看错了吧。
她上了薄司墨的车。
薄司墨给她关好车门,轻声嘱咐:“把安全带系好。”
他回头,看向后方的黑色保姆车。
他的视线和里面男人的视线汇聚在一起,一瞬,电光火闪,两个出色又危险的男人暗暗交锋着。
突然,薄司墨笑了,笑得得意又挑衅,笑得胜券在握。
面子是什么?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这顿饭,车里的男人输在顾虑太多,输在放不下身段。
车厢内,南黎川把手机狠狠砸在玻璃上。
他旁边的中年男人提醒道:“少爷为什么不告诉阿时小姐你在外面等她?”
南黎川又恨又怒:“她都把男人带回家了,有用吗?”
他认识十多年的女孩子,心心念念着,仔细呵护着长大,却拒绝他去和别的男人吃饭。
中年男人忙转移话题:“少爷,走吧,老爷不准你见阿时小姐。”
南黎川冷笑:“为什么南门的人和初家的人不能在一起?我和阿时没有血缘关系。”
中年男人沉默,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到临江阁时,正是饭点,一楼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
薄司墨带初时去了二楼,依旧是那个包厢,他把菜单给初时,让她点菜。
初时点了几个菜,她问服务员:“有糖葫芦吗?”
服务员脸上是得体的笑容:“有。”
“多少钱一串?我买一百串。”初时一双猫眼亮晶晶的,特别馋。
服务员看向薄司墨,薄司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饭桌上敲了一下。
服务员回答:“不好意思,制作糖葫芦的师傅脾气怪异,他不卖,小姐要是想吃,问薄先生。”
初时呆住,不卖!竟然不卖!
她还努力着:“一串一万块行吗?”
服务员:“那师傅不卖,他只愿意偶尔送给薄先生一串。”
至于那个师傅是谁?估计只有薄司墨清楚了。
初时:“……”难怪薄司墨说只有他来,她才有糖葫芦吃。
做生意的脾气不好,还不肯卖,怎么赚钱?
点好菜后,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了。
初时看着摆放在白色瓷碗中的两串糖葫芦,她以前吃的糖葫芦和这个比就是渣渣,吃了就没了,又买不到。
要不,她供起来算了。
不然想吃个糖葫芦还要找薄司墨,他去问那个师傅要,说不定还要受委屈,她就欠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