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才不肯:“手疼。”
薄司墨紧张起来:“我给你揉揉。”
初时去打他,手刚碰到薄司墨的脖子时,她红着脸,慌忙把两只手缩了回来,低着头就往楼上跑。
直到进了卧室,初时把门关好。
她趴在床上,用空调被蒙着脑袋,她脑子里很乱。
她觉得她和薄司墨这样相处是不对的,每每她都有一种负罪感。
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他。
只要她想走,薄司墨根本拦不住她,也找不到她。
况且,他还不一定会找她。
万一真找,她随便换个身份,他也不会知道。
然而,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问她,你舍得吗?
初时发现自己特别舍不得。
只要一想到薄司墨以后不理她了,她就特别难受,心口处好像被巨石堵住,透不过气来,眼睛也难受,想哭。
原来喜欢一个人说不清道不明,却会乱了心,酸酸涩涩的,还很苦,只有那么一点点甜。
初时烦得想用脑袋去撞墙。
她好烦好烦,从没现在这么烦过,也没现在想的多。
她觉得自己变了,从以前的没心没肺变得爱胡思乱想了。
薄司墨在外面敲门:“阿时,你好了没有?”
初时不想理他,不说话。
薄司墨以为她在浴室,过了几分钟,他又敲门:“阿时,糖葫芦到了,你还要吃吗?”
初时用手捂住耳朵,她什么都听不到。
一分钟不到,还是糖葫芦的诱惑更大。
初时去开门,她头发凌乱,垂落到腰际,又黑又亮,整个人纯得不得了。
薄司墨把糖葫芦给她:“怎么了?”
初时低声说:“没事,女人来这个都烦。”
她就要关门了:“你去你的卧室吧,我吃完就洗澡漱口,我要睡觉了。”
薄司墨才不信,八点都没到。
他深深看她一眼,寻思着逼她吃药惹得小姑娘生气了。
但有些事情,不能由着小姑娘的性子来。
她才十八岁,很多事不懂。
可他不是二十四。
“好,我去给你拿手机,要是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别偷偷玩游戏。”
初时大声道:“我睡眠好着呢。”
她好烦,好烦啊。
薄司墨去楼下拿初时的手机,顺便也把那张药方拿了上来。
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子上,回头看小姑娘。
她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吃糖葫芦,没看她,眼神没焦距,失了魂魄一样。
薄司墨叫她:“阿时。”
初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百分百生他的气了。
薄司墨没去哄:“我先走了,睡不着打电话给我。”
初时的身体动都没动一下。
薄司墨朝门口走去,关门时,他看小姑娘一眼,还保持那个姿势坐着,背影纤弱,惹得恋爱。
薄司墨把门关好。
初时把糖葫芦吃完,就去浴室洗澡了,之后,她开始刷牙洗脸。
出来后,初时蹲在梳妆台旁照镜子。
里面这个漂亮的小仙女是谁啊?她挺自恋,觉得自己越看越好看。
可惜,是个女人。
薄先生喜欢男人。
她喜欢他还没喜欢到愿意为他去做变性手术的地步。
“唉,”初时幽幽地叹口气。
她拿自己的手机,看到那张药方,随手扔进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