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冰冷刺骨。
余生“噗通”一声整个人被水淹没,棉服吸水,加重了她身体的重量。
她冷静地将棉服拉链拉开,双手手臂从棉服钻出,将它脱落。
然后往上游去,脑袋现出了水面。
破入空气中,睁眼的第一秒就看见傅擎苍落在水里,他的样子很狼狈,手脚并用地往她这个方向扑。
很明显,他根本不会游泳,整个人一直在往下沉。
余生半秒都没有考虑,用尽力气往他的方向游去。他真的不会游泳,棉服全部吸了水,把他往水下带。
“傅-擎-苍!”她伸长着手臂,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心,划过一阵冰凉。肌肤摩挲的那一瞬间,男人便将她的手紧紧地抓在手里。
余生顺势从水中滑了过去,将他揽到自己身上。
他很重,吸了水的棉服更重。一将傅擎苍揽入怀,余生便直接被他压入了水面以下,不见了人影。
她浮在水里,拉开傅擎苍棉服的拉链。
他将她握得太紧,她另一只手完全没有使用的余地。
“生儿……”
北修和连战到的时候,就看到路载舟和秦立浮在水面上,将水下的余生提了上来,而后帮忙把傅擎苍的棉服脱了。
“我在这儿。”
他的头发湿透,无力地搭在他的脸颊额头上。可能因为湖水太冷,他的脸色不太好。
她知道溺水的感觉,以前体会过。
傅叔为了保护她,把她推入海里的时候,她深深地呛了水。抓着木板漂浮了很久,久到没了力气,没了记忆。
岸边,白止带了安保和急救人员已经到了。
余生扶着傅擎苍走上了岸,她忧心地皱着眉头。“白止,让医生过来给傅爷看看,还有衣服,拿衣服来。”
她扶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身体有些无力,略弓着腰。“我会游泳的,掉下去不会有事。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样往下跳,不会游泳……也往下跳。身体是不是很难受?呛了水胃不舒服对吗?傅……”
傅擎苍撒开她的手,脚下不稳踉了几步,白止立马伸手扶住他。男人声音无力嘶哑,“回鸿园。”
急救人员拿着棉袄要来给他披上,撞上男人眼眸时脚下一滞,不敢往前靠近他。
望着男人虚弱的背影,余生的心仿佛被什么揪着,狠狠一疼。
她站在原地,衣角和头发还在不停地滴水。
北风刮着,全身冷透。
她抬脚就冲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傅擎苍。“傅爷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不能说是笙祭把她撞下来的,否则傅擎苍饶不了笙祭。
“我怕你怪我骗你,来这里玩。就想着跳上岸逃走,装作我没来过的样子,可是脚底一滑就掉下去了。不要生气好不好?傅……”
男人抓着她绕在他身前的两只手甩了出去,连带着把白止也推开。半分好脸色不给她,抬脚就要走。
“傅爷,你不管我了吗?”
余生带着哭腔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秦立一道吼声:
——生生儿!
傅擎苍片刻未想就转了身,见女孩晕倒在地上,立马冲上去跪在地上将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