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只作他随意提了一句,就没有多想。
现在……
余生转过头,伸手就拍了宫斯寒一掌。“快推我出去啊。”
宫斯寒被她打了一掌,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面揉着刚刚被她打的地方,一面朝身旁的两个医生点点头,推着她的病床出门。
宫斯寒盯着自己手臂看了一眼。
可还真疼。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余生躺在病床上被推出门外。
入眼,就是傅擎苍擒着秦立的画面。
走廊上的气氛很不对劲,有笙祭还没完全停下来的低低啜泣,其余的便是众人敛气屏声不敢大声喘气的紧张神态。
余生:“???”都这么担心她吗?这又不是急救室,怎么一个个的脸色这么难看?
宫斯寒也觉得情况不对,侧身从另一旁走过,小步走到傅遗爱身边。在她耳边轻言:“怎么了这是?”
傅遗爱还没回答他,傅擎苍先说了话。
男人扫了一眼病床上醒了的余生,不慢不急地松开秦立的手臂,然后走到病床前,伸手扫了扫她额前的碎发。背对着秦立冷冷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望着脸前男人的五官,一股不好的念头冲上余生的脑子里。她想偏头去看秦立,可不管她往哪一边偏,视线都被傅擎苍挡得死死的。
男人的指尖轻触上她的眉头,温柔的话却像一杯毒药,要把她毒死。“刚醒不要乱动,神色匆忙是想见谁?秦立?”
傅擎苍的话一说完,就立马直起身子抽离自己的手。“路载舟到了没有?”
白止:“刚打了电话,路先生说他还在忙,可能赶不过来。”
男人眉目冷冽,没再看余生抬脚就离开。“既然那么喜欢秦立和路载舟,那就由他们照顾你,照顾到你完全好了为止。”
耳畔的发丝被男人离开带出的一阵微风拂了起来,眼帘内就只剩下男人的背影。
余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偏过头瞪着秦立。“你他娘的把实话说出来了?”
北修走上来将秦立护在身后,恭敬道:“夫人,笙祭以为您重病,自责地哭,秦立不忍心看她太伤心就说了。您、您……这是您自己装晕的,现在爷生气您也不能怪秦立对吧?”
“那个,”北修手臂朝后握上秦立的手腕,“那个,夫人我先带秦立走了,连战还在游乐园等我去接她和傅甜甜小姐呢。”
余生现在百感交集。
看了一眼眼睛哭红的笙祭,看了一眼被北修护在身后的秦立,最后把视线定定地落在走廊尽头的傅擎苍身上。
她扯开被子跳下床,脚上挂着一双拖鞋,身上穿着一身病服就往前跑。
姿态确实够丑,像鸭子。
一面跑一面也不顾这是医院,需要肃静,就拉着嗓子喊:“傅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等等我,我真错了……”
余生跑到拐角的电梯,往前大跨了一步,扒在将要合拢的电梯门上。
弓着身子,踩着电梯关门的那道线,由上而下望着里头的男人。“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