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联系人里找宫媚儿三个字,找了一圈却发现没有这个名字。
他没有存她的号码。
他打开微信界面找到了她的头像,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响了几十秒,系统播了一句“对方暂时无人接听”就自动挂断。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不太好的预感。一种他正在火葬场路上奔跑的预感。
又拨了一个过去。
十几秒钟后接通了。
他立马说:“宫小姐对不起,爷和夫人落水了,我一时心急就跑去了天鹅湖。把您忘记在冰激凌铺子,实在抱歉,我现在过来接您。”
电话另一头却迟迟没有发声。
白止蹙了蹙眉,又问了一句:“宫小姐?”
——白先生。
听到宫媚儿的声音,白止才舒了一口气。“宫小姐,把您的位置发给我,我来接您。”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不用您来接。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风声,白止就知道她在说谎。
“那我不来接您回家,我接您去万嘉丽广场好吗?当做赔礼道歉,我请您吃饭,请您买衣服买首饰,随便您买什么都由我付款好吗?您先把位置发给我。”
——不了,花您的钱不好,不打扰您了白先生,我先挂了。
“媚儿……”
不仅白止愣了,电话另一头的宫媚儿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天鹅湖旁,手机贴在她的耳畔。
过了好一会儿,白止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来接你。再不发,我要让宋之遥找人了。找到了,我再开车过去,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心平静和地说话。”
——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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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园客厅。
余生站得笔直,双手贴在病服的裤缝线上,目光平视远方,一派认错的恭谨模样。
傅擎苍就坐在她眼前的沙发上,眼神深邃,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已经站了十五分钟了,道歉的话也重复说了三遍,可他却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面上没表情。
余生扭了扭脚指头,皱皱脸。蚊子般声音开口:“傅爷,脚麻了,要倒了。”
傅擎苍看着她,面上无光。“我要你站了?”
“不是,傅爷对我最好了。是我自己要站的,我错了,该罚。”
“那你脚麻了关我什么事?”
余生:“……”
她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我脚麻是我自己的事,不关你的事。那我想走过去抱你,关不关你的事?”
“你说呢?”
“关!”余生义正言辞,“那我还是乖乖站着,不抱。”
傅擎苍又扫了她一眼,“滚过来。”他见她愣了一下,于是又说:“不是脚麻了吗?不过来坐,你要站到另一个新年?”
余生狐狸般动了动眼珠子,怯怯地指了指他怀里的位置。“可是我坐,不想坐沙发,想坐你腿上。我……可以过来坐吗?就坐一点点,我屁股很小的。”
见男人将手从大腿上挪开,余生知道他是默许了。
她蹭地一下跑了过去,坐上他的腿,搂住他的脖子,缩进他的怀里。
下一秒却听见男人说:“谁准你上来的?我开口同意你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