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男子已经怂了,面对生死威胁,是很少有人能做到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对方立刻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式。
在他的口中,我总算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尾随的原因了,果然,一切都与任少岩有关。
他本是金蟾派出身任天青的独子,一身上下有很多的保命绝技,其中有一样是诅咒。
此诅咒是任天青求某位得道金蟾帮忙种下,此咒与任少岩的魂魄息息相关,谁要是杀了他,一生都会被留下标记,无论走多远,也能被准确的锁定方向。
他在长江峡谷被我所杀,可以说是完全的偶然。
一开始,诅咒的气息十分微弱的,任天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特意去“金蟾仙山”,请当年给他儿子入灵的地仙帮忙,否则,芸芸众生,他想找到我,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位蛤蟆大仙,将碧水蟾孵化无数的蝌蚪,又交给了任天青。
长江峡谷出来之后,任天青便始终等待蟾蜍的孵化,而昨日正是碧水蟾孵出的时间!
任天青连夜下令让所有的五毒教教徒全部出动,满天下的寻找我,碧水蟾的数量非常恐怖,不说人手一个,也差不多了。
他又与其他门派达成协议,许诺半生财富来买我性命!
听到男子说完,心头的危机感愈加严重,如果不是那条短信的提醒,我们几人已经有了伤亡。
不过,任天青除了是五毒教教主以外,身家也是巨大,除了有地产公司,还有贸易公司与餐饮,加起来恐怕几个亿都打不住,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值钱!
我沉声问男子,到底该怎么才能解决自身追踪诅咒。
“张..张大师,那诅咒是任少岩的怨念所化,他会生生世世的将你缠绕,割舍不掉,除非彻彻底底的超度干净,否则下辈子也无法摆脱。”
心头一凛,看来任天青不仅仅对我有必杀之心,哪怕这辈子杀死不算,下辈子还要弄死我。
我行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那日与朱妈妈他们分别之后,她就已经把我的消息散开,当时全国的五毒教徒纷纷向我袭来。
只是由于我黄土之下恢复伤口,所以才彻底隐藏了气息,可难道还要躲在土里装死一辈子么?
任天青不相信我会死,他让五毒教手下沿途布控,人手拿着一只碧水蟾,不管是高速公路,还是各大路口,都有人24小时值守。
因此有了刚刚的偶遇,只要任何一人得到消息,四面八方前来围击。
听他所说,五毒教如今大概出动了上千人,教内生意全部停止运营,任天青彻底疯了,一门心思只想要宰了我!
青年还假装好心的提醒道:“张..张道长,您一出现,碧水蟾会冲着你的方向叫唤,我们五毒教这次可不仅仅金蟾派,就连天龙派,地龙派,合花派全都来了,四面八方,可以说是天罗地网。”
只要是有碧水蟾在,我就好似被安上了gps,无处遁形,不管怎么跑,人家碧水蟾都可以感知我的方向。
很有可能,不仅仅五毒教,聚义堂那些暗地里的门人也在找我。
想想都觉得头疼,豺狼没等赶走,虎豹又来偷袭,这日子还特么让不让人活了!
感知灵魂的气息?我叼着一支烟沉思解决之道,有没有可能骗过碧水蟾?
在面临如此僵局,我迫于无奈将目标看向森罗鬼令!
“张..张大师,您问的,我知无不言全都说了,您看,这眼瞅着还会有追踪者,我就不打扰了!”
“你说的对,的确快来敌人了。”
深吸了口气,入微的法门能让我感知到冥冥之中的杀意,如果不再想出办法,形势会越来越危险。
五毒教不是寻常门派,既能够与各大派平起平坐,又经过多年衍生出了现代化许多产业,其中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门内高手多不胜数,仅仅他们两个普通的门人,都能拿得出孤词怨这样的法宝,其他人还不一定会有什么。
人若杀我,我必杀之!
为了能够生存,我忽然间有点懂当初六爷的做法,这世间虽然理想、信仰、以及某些东西会大于生命,可若不是为了那些重要的东西,生命就是最重要的!
“我只是答应不杀你,没有说过放了你!”
“你,你你要干什么!”男子彻底的慌了,“你亲口说不杀我,你亲口答应的!”
没错,我不杀,不代表森罗不杀!
闭上眼,手掌张开,拘魂爪卷起来的沙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它在青年的额头近前逗留片刻,对方的魂魄便被剥离身体,接着,我又顺势将魂魄推入到了森罗鬼令!
刹那间,四周一片黑暗,一双淡黄色大灯笼般的眼睛高悬在了半空,深邃幽寂的空间里充满死气,森罗的呼吸粗重,与他面对面,会情不自禁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气息。
“吾乃森罗,说出你的愿望!”
沙哑的声音深回荡,我与他近在咫尺,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
第一次与这样的邪神打交道,极有可能每一句话都包含文字游戏,稍有不慎,皆会堕入万丈深渊!
稳定了下情绪,凝神凝气,仰头喊道:“森罗,我被人追杀,只因身上有他人灵魂怨念,帮我剔除他人怨念,躲过追踪!”
第一次召唤森罗,心里也有点忐忑,可真的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低沉道:“可以,亡魂三万六千人,我可助你超度怨念!”
“啥!你有没有搞错?我就是让你帮我度个怨念,要三万六?疯了啊?”被他一句话激怒,不受控制的大声反问他,到底这个“价格”是怎么定下的?
森罗淡定道:“与你缠绕的诅咒怨念非常重,生生世世纠缠不休,三万六千亡魂交换,才有可能将他彻底度化。”
我被森罗的回答惊的有些呆住了,这哪里还像是人见人惧的邪神啊,分明成了菜市场的商人,我觉得他还属于坐地起价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