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被攻占的消息如流水般沁入了星脑网络,神秘的恶魔之子种族被人揭开了千年的面纱,似乎露出了平凡人的面容,预示了埃尔维斯陛下的失利彰显了澜殿下的崛起。
这条消息一经贴出即刻被查封,可是此时的星脑网络似乎有只隐秘的黑手暗箱操控,无论德瑞拉迪星的网络稽查团队日夜监守封锁多少次,都会被人在下一秒即刻解锁。对,没错,不是重复发起,而是同一帖子的反复出现,反应快到令人无法淡然。如果不是没胆量挑衅恶魔之子的尊严,队员差点以为是内部人员监守自盗的挖掘坟墓。
网络稽查团整队沉默了。
敌方有个能够直接操控星脑网络的存在,如同一位隐藏颇深的大神平日里冷眼旁观的看着网络外的小虫们小打小闹,等见真章的时候,网络这个域就成了他独霸天下的地盘,让他们这些自以为宇宙无敌的顶尖网络科技人才每每徒劳无获、黯然退败。
其实他们输的并不怨,因为星耀被称为网络王者是有缘由的。星脑网络是创造他的亚父一手打造的,并在初建时绑定了星耀的核心,换个通俗的方式说,等于星脑网络和星耀签订了契约,星耀越强大、掌控星脑网络的力量越强悍,直到有一天他开启了所有的潜能就成了星脑网络之神,所有经过网络的事情全部无法隐瞒他的眼皮。
而今的星耀已经掌握了多半,他为了蔚澜急切的成长着,动力和压力并存造就了敌人必输的定局。
埃德森率领了一千万兵力直赴天狼星进行敌军围剿,战船还没有离开德瑞拉迪星,星耀便知晓的一清二楚,同时做出了警戒。
天狼星是德瑞拉迪星围护于周边的八大星之一,防卫建设不错,不属于生活星,而是单纯的战备星球。
星耀在占据此星的第一时间便发布了通告声明,简单来说就是缴枪不杀,但凡反抗者,格杀勿论!
边缘星的驻守军队有多半并非恶魔之子种族的人,他们多数是移民到德瑞拉迪星或其附属星,在少年期选择步入军途。边缘星看似危机重重,却因埃尔维斯陛下的震慑力量导致压根没有敌人敢于侵犯,以至于这些刚刚迈出幼崽期不久的新兵们根本无法面对生死之危。在看到星耀毫不留情的嗜杀着恶魔之子种族出身的老兵们时,没有民族大义和同感的他们胆怯了,单方面的杀戮成了他们的梦魇缠绕住喉咙,似乎只有喊出‘投降’两字方能解放。
不仅埃尔维斯熟读兵法,作为当了几世华夏人的蔚澜也深知一二。两个人玩了同一招声东击西,却效果各不相同。
战场上看的是什么?
兵力?
武器?
还是将领的个人能力?
本来笃定的各星主和军方首脑们迷惑了。
在他们心底埃尔维斯陛下和他的恶魔之子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被人攻占了一颗星呢?
杜科人的失败不足以说明陛下的失策,杜科人没脑子全宇宙都知道。
和没脑子的人比拼,赢了也就赢了,尤其是向澜殿下这种富的流油的存在,说句玩笑话,她的联盟卡叠起来没谱都能砸碎一颗星球,杜科人面对她,灭亡是早晚的事,他们完全是陛下指定的可怜炮灰、探路先锋罢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澜殿下的机甲后翼明明在环形星灰飞烟灭杜科人,怎么能同时攻下超高等星系的天狼星?他们是怎么在转瞬间渡过各个星系的监防设备,没有惊动任何一颗星球,来到了宇宙的彼岸?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发出疑问的各界统领们困惑了。
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什么不着边际的传说,可又有什么能够证明称为传说的存在真切的发生于眼前。
澜殿下给出的答案震撼人心,顷刻让所有星球的星主畏惧又仰望,那是另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名曰机甲前锋。
它们脱离了高智慧生物体的主控,拥有独立的智能,高效及时的分析问题、反馈问题,能够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作用,它们的存在不需要所谓的机甲师,它们是真真正正的机甲战士。
而这些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它们的能源源于宇宙,也就是说,无论在什么地方它们都不怕能量耗竭,可谓是不死不灭的怪物。
机甲战士打破传统开创了星河的新时代,那些原有的科技瞬间成为了过去式。
星际中所有稍微有脑子的人立马清楚的察觉到了,科技的新时代即将要到来,整个宇宙的文明在不久的未来又要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历史学家将此战称为了‘新纪元变革之战’予以记录下这神圣又喧嚣的时刻,而澜殿下被荣为狂帝正式载入史册。
蔚澜不在乎历史长河中自己的地位所向,星耀也不在乎把这些功劳归功于他的肉肉,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做出更大的成就讨得肉肉欢心,隐隐痛恨埃尔维斯的坏人好事。
别看战争获胜,星耀的心情却始终处于冰点,平常表情稀少的清俊面容上一片麻木,比呆萌多了几分冷意。
肉肉和他有整整一个月没有碰面了,以埃尔维斯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精分性格绝对会把战斗持续下去,也就意味着他会有更多的一个月无法见到肉肉。
怕就怕爱情观念淡薄的肉肉胡思乱想,最后不耐烦的把所有男人剔除出视线范围,到时他就算哭死都来不及挽救。
不得不说星妈是最了解蔚澜的人,自她离开飞船,就有了种厌烦感,并非厌烦星耀对她的爱,而是厌烦自己对感情的不忠贞。幸好她遇到了婆妈的安杜拉星人,智者的寥寥数语或许不足以解开她的困惑,却能让她冷静思考着关于爱情的出发点和结局。
她要和星耀生生世世在一起,这是不曾动摇的选择。而修炼的路途遥远漫长,多几个人陪伴也无可厚非,她又为什么非要苛责于他人、强求于自己呢!若是这么纠结、矫情,还不如统统化为朋友、亲人,抛去爱呀恨的,不是更痛快。
蔚澜想开了,高兴了,却苦了几个深深爱着她的男人。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直觉便变得敏锐起来,最近敖杰、言萧、阿列、亚桑、唐落音和杰勒米等都有种诡异的心惊肉跳不安感,尤其是本该成定局的九伯爵,盼着和蔚澜见面又怕见了面就是死刑日,所以说,不懂爱的人是最残酷的人,他们伤人伤己而不自知。
在这些男人里,也就藏于蔚澜丹田休养生息的鹿和苦苦与心魔作战的冰晶还算安稳些,鹿是尚未形成灵智,而冰晶的情况岌岌可危,已经顾不上考虑心境里莫名的悲凉了。
吐出一口滚烫的黑血,冰晶微微撩了撩眼皮,半起的桃花雪瞳里呈现出灰色的死寂,生机在躯体逐步升温下渐渐弱去。
心魔化成了炎炎烈火,专门针对他的冰之灵体,在每分每秒中融化着他的生命力。
冰晶苦笑,一只手勉强的摸摸心口处,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一颗怪异的蛋,蛋壳外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围拢着冰晶单薄消瘦的身体,照亮了他美艳却哀愁的脸庞。
不愧是远古凶兽饕餮,它的食量比它的外形还要惊人,他的灵气几乎快要被它吞噬的无法运转,要知道作为先天灵体的冰晶是没有灵力耗竭的时候,却是被一只尚未出壳的饕餮和隐藏颇深的心魔牢牢的困住了。
这就是命吗?
命中他得到了不属于他的美好,所以才会惩罚他失去生命和爱她的机会。
冰晶遥望着天空,尽管这里黑漆一片看不到广阔的宇宙,他的眼前竟能模模糊糊中看到她的身影。
她淡漠的似笑非笑,她冷眼旁观形势变迁,她嘴角牵起的讥讽嘲冷,她对他的不离不弃,她在他身下肆意绽放的美好,她的满不在乎和对另一个人的悔恨伤怀。记忆中,她竟然没有对他放怀的笑过。
主人……你能对冰晶笑一次吗?
视线中的影像朦胧不清,冰晶伸出手焦急的想要抓到空中的残影却在碰触的一瞬握住一手无形的空气。镜花水月原本就是虚无幻境,经不起触摸就会碎成泡沫。
冰晶的心随着消散的影像破碎的再也拼凑不上,他雪白的肌肤变的通红,像是个被烤裂的瓷娃娃,隐隐闪现出纵横交错的裂纹。
他抱紧饕餮,看着饕餮的光芒越发强盛,嘴角的笑欣慰又怅然,“吃吧!好好的吃吧!你会成长成她期望的样子,好好的保护她、辅佐她站到宇宙的巅峰,只要你同意,我愿意将所有的灵力奉献于你。”
金色的蛋颤了颤,似乎在答复冰晶的要求。
冰晶吁了口气,越发的努力释放着冰灵之本源,万年的修为在入魔的情况下依旧能满足饕餮的所需,而渐渐的,冰晶的身影随着裂纹的加剧开始透明,尚不等灵体爆裂消散,冰晶整个人便溶入成灵团被饕餮吸入。
咔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地,金蛋悬浮,冰晶原本的位置变成了一颗普普通通的白色石头,就在轻风吹过的片刻,白石慢慢的化为沙砾似要随风而去。
不知为何,金蛋突然一颤,对白石的几分留恋终是敌不过本能的畏惧,它嗖的一声飞出了幽深的洞穴。而在它离去之时、白石快要散尽之刻,一道通天白芒闪现,强大的威压险些让残留灵气的洞穴坍陷。
白芒围绕的人在强烈的光线下看不清容貌,只是身影恍惚可见,弹指之间,便让崩塌的洞府竖立不动。
他虚空漫步,垂眸凝视那已经没有生命力的米粒之石,开口是莫大的慈悲,声调却冷的令人打颤,“看在你一心为她,本座便留你一息念想。”说着,那原本随的快要看不见的石子化成一团光团,收揽于他的掌心之上。
“容吾之血、汝之灵、追随者之愿,融!”一道道上古封印凝结于洞中,纯粹的白、深沉的黑包裹在光团之外,渐渐的渗入。
一夕之间,风云变动,三者的灵力混合,一道散发着无法形容的威压直射天际,不是白、不是黑,而是混沌之灰。
光芒散去,那团灰灰的茧球里包裹着一个全身屈卷的婴儿,灰色的发丝、白皙的肌肤,她的脸庞藏于双臂之下,敛去了夺人呼吸的至尊红颜,光滑娇嫩的脊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显示出她是活物并非假象的事实。
“吾子——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