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呢?他怎么没跟着你?”西门昊没有给苏染画回答的机会,走到她的面前紧问道。
他原本将一切当做是楚航陪着苏染画跟他玩闹,但确定了李炳的存在后,西门昊才确信在苏染画针对他的问题上已经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化,不知哪里偏离了预计的发展,开始顺着西门晟想要的方向走。
不过还好,西门晟的路走的还不远。西门昊现在只是很想知道楚航那边的情况。
“他有他的事做,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苏染画道,目光清冷的盯着西门昊,“不许你动我师父的一根毛发。”
“李炳?”西门昊冷笑,“我还真的不屑对他怎么样,一个私逃出京的皇宫侍卫,自然有人会盯着他。”
苏染画清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西门昊,片刻不语。
忽而,苏染画纵身一闪,朝一边跃去。
西门昊没有追,看着那抹稍纵即逝的背影,眸光复杂,如一汪深沉的漩涡,他究竟该怎样面对苏染画?他想重新将她揽到自己的怀抱,但是又不能失信于当初对楚航的承诺。
当时为了苏染画,他可以抛弃所有,将她推给楚航,但是他没有想到再次面对苏染画时,他根本无法做到与她从不曾有任何过去的铁血心肠。
苏染画来到了白依依所住的小院,意料之中的,院内空无一人,毕竟白依依身边还守着一个陈默,能及时躲开也不足为奇。
“苏姑娘,这院子里的人还没走多久。”跟着苏染画的乔大柱走进厨房,见一口锅的水烧的正开,一旁还散乱着一些菜,应该是正在准备早餐时离开的。
“属下去追。”乔大柱道。
“不必了,你先跟其他弟兄暂且隐蔽起来,随时等候我的指令。”苏染画说完,独自去观察院内留下的蛛丝马迹。然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快速追去。
白依依几乎是被陈默带着仓促的落荒而逃。
“陈默,你放开我!”白依依大声叫嚷,用力的想要挣脱陈默。
陈默一言不发,带着白依依逃出了若干里之后,才停了下来,对满脸恼意的白依依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苏染画已经见到了苏染情,她很快就要来找你了,马上跟我走!”
“苏染情?当初还不是你阻止我去落日崖?你原本就是存心要救苏染情,现在又来给我装好人!”白依依冷哼道,“亏我那么信任你,还不是存心要背叛我?”
“依依,我是不想让你越陷越深。”陈默看着白依依的眼中充斥着散不尽的伤,就因为他当日给她下了药,没有让她去成落日崖赴约,她便一直恼着自己。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却容不下他的一点反驳,可是在她危险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要护着她逃离,就算未来无知,可当下他要为她争取生命。
“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其实你也不过是个胆小怕死的人,你阻止我还不是想跟昊请功?就连苏染情也是你给他透漏了消息,让他半路截了去,现在来给我装好人,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想着亲自将我绑到苏染画跟前邀功请赏呢!”白依依尖酸刻薄的指责陈默。
“什么也不要多说了,跟我走!”陈默收起眼中的伤,无视掉白依依的话,拉着她继续逃离。
他知道如今的苏染画已经非同往日,很快她就要追来了。西门昊明摆着是要让苏染画亲自处理白依依,现在白依依身边只有他了。
“我要进宫,带我进宫,我要见皇上!”白依依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她只能寻找西门显楚的庇护。
“找皇上只能让你死的更快,连李炳都背叛皇上了,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现在还是摆脱这些是非最好。”陈默说着,不顾白依依的反对,拉着她朝京外的方向走。
“你放手,我才不要任你左右,一个小小的苏染画能怎样,我不怕她!”
随着白依依的音落,陈默只觉得自己的腹部被异物扎到,低头看,竟然是白依依手持匕首捅进了自己的体内,鲜血顺着刀刃流出,染红了衣衫。
陈默停下脚步,看向白依依的目光趋于灰暗,酸涩复杂。
他自持功夫不错,可是根本没有料到伤了自己的人是白依依,而且是紧贴着他的身子,在他最关心她安危的时候,拔刀刺向了自己。
她是什么时候将匕首藏在自己身上的呢?是在时刻注意着随时可有的危险,还是准备着反击自己的“背叛”?
白依依一把甩开浑身僵硬的陈默,退后几步,“你不要过来,我对你可是不客气的!”
“为什么?”陈默望着白依依的双眼渐渐的空洞,心底只回响着最沉重的疑问,她对自己怎能下的了手?难道对他这唯一一个真心爱着她,护着她的人也是冷血无情的吗?哪怕一丁点的感情也不存在?
“你已经背叛了我,绝不允许你背叛我第二次。”白依依将匕首的刀尖指向陈默,看着他脸上的痛苦,看着他腹部溢出的鲜血,只有漠视与冷然。
“背叛?我是在一心的救你,你不明白吗?”陈默只觉得自己的心此时已经跌入了冰谷,就连淌出的血也是凉的彻骨,难道自己用心的守护在她眼中只是背叛二字?
“如果要救我,就等着苏染画找上门,替我杀了她,只要她死了,就算我再也走不进昊的心,我也没有输。”白依依将匕首翻转,递向陈默,目光阴沉的盯着陈默的手。
“你真是无可救药。”陈默直视着白依依,无奈的轻轻摇摇头,从白依依手中接过了匕首。
“去杀了她,你还是我最好的陈大哥。”白依依盯着陈默握在手中的匕首,语气缓和了一些,“杀了她之后,我就跟你远走高飞,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陈默的嘴角荡起了一抹笑意,能跟白依依双宿双飞是他的梦想,可是他知道随着白依依无法劝阻的疯狂,这个梦想永远都不会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