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左林帆急切的追问。
“因为黛晓,她一直不肯放过我。”艾翎仿佛还想替黛晓隐瞒的不愿详说的模样,略作思考后,才慢吞吞的道,“莫公子已经许她做少夫人了,她竟然还想缠着西王,刚刚还故意闯进西王府,寻我的事,正好见西王在,她被吓跑了,可是,我不知道以后她还会怎样寻机找我。”
“黛晓?”左林帆眯起眼睛,唇角勾起邪魅的弯弧,刚才他正好见黛晓匆匆跑开,但他根本不屑理会。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待她嫁给莫公子后,应该就会收敛了。”艾翎叹了口气。
“想做将军府的少夫人?怕没那么容易。”左林帆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毒的寒光,他可以对那个女人不屑,但他决不许她刁难艾翎。
“左公子?”艾翎隐着窃喜,面带不忍,“罢了,她也不容易,不要难为她了。”
“艾翎,你就是太老实了。”左林帆看着艾翎,善良的样子就像幼时的秋然,柔柔弱弱的老受自己捉弄。
唉,左林帆暗自叹了口气,就是因为那时自己好长时间无法接受从另一个时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的现实,才故意寻那个丫头的事,发泄自己的郁闷。重新从小时候长成人,他的思想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明白自己在捉弄左秋然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转变对秋然的态度,便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想法,终于在一天的酒醉后露出了心境,做了错事,以至于吓走了秋然,
一逃了之,音讯全无。
“那你想做什么?”艾翎试探的问,“只要小小的吓她一下就好,毕竟还有小蝶要她照顾呢。”
“我的眼里只有你,别的可管不着。”左林帆道,带着冷酷邪魅的阴戾。
“左公子……”艾翎犹犹豫豫的道。
“艾翎,走,我带你去看好戏。”左林帆说着,拉上艾翎,朝黛晓跑去的方向追去。
“左公子!”艾翎还不忘做样子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若是被李雪韵逮着了,也能说是左林帆非要带走自己的。
“黛晓!”
正一边走着,一边怨恨着西门哲的黛晓突然听到叫自己的声音,本能的回过了头。
“你们——”黛晓看到身后不远处,左林帆正拉着艾翎的手。
有没有看错?
黛晓眨眨眼,确实,刚刚还跟西门哲在一起缠绵的艾翎,此时正跟左林帆手拉手在一起。
左林帆!
黛晓很快忽略了艾翎的所在,恍然想到面前正站着那个危险的人,掉转头,拔腿就要跑。
没那么容易!
左林帆面带着坏坏的笑容,就像曾经捉弄小黛晓的模样,扫了眼一侧的小贩,顺手抄起小贩摊上的一支发钗,一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黛晓的腿弯射去。
“啊——”突然的力道,让奔跑的黛晓一个趔趄,朝前方跌去。
“没长眼啊!”前面的人被黛晓撞上,回头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厌恶的向一旁推去。
“啊——”随着又一声惊叫,黛晓身形不稳,跌跌撞撞的扑向一侧的饭摊。
“哎,姑娘——”正在烧火做饭的伙计见黛晓直直的朝自己扑来,惊叫着跳开,却忽略了面前的那口大锅。
“扑通!”黛晓一头栽在了直冒热气的锅中。
“哎呀,要烫坏了!”路人惊叫。
艾翎也惊骇的捂住了双眼,脑中闪现出黛晓另半边脸被开水烫的面目全非的样子,李雪韵交代自己做的事,让左林帆这么一闹,轻易的实现了。
“噗——”黛晓抬起了头,抹了把热乎乎黏糊糊的脸,庆幸这口锅还没烧开,虽然热还不算烫,只是锅里不知有什么东西抹了一脸,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姑娘,你的衣衫!”
刚觉得腿有些灼烫,路边已经有人叫喊,烧锅用的柴火点燃了黛晓的衣衫。
黛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盆凉水迎面浇了过来,腿上灼烫的感觉没有了,浑身上下登时成了一只落汤鸡,湿漉漉的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
“哈哈哈——”四周响起了肆意的嘲笑声。
黛晓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左林帆,现在自己承受的就像小时候那般,被他捉弄后又被他肆意的嘲笑,受着委屈受着疼痛,却不敢哭,否则会换来更严重的折磨。
这就是左林帆,时时刻刻带着邪笑高高在上的藐视着自己。
就在围观的路人以为好戏结束的时候,左林帆又抄起一枚碎银,朝黛晓的膝盖击去。
此时的黛晓正失去了方向感,面朝着他,锅中碎物粘了一头,看着就像一个怪物。
“啊!”膝盖的骤疼,让黛晓不得已的弯曲了,脚前撞到的杂物把她绊倒,匍匐在地上,又吃了一脸的灰。
身后,不知又有什么砸到了黛晓的身上,正好击中了她背部被刺着的剑伤,灼心的疼痛。
“魔鬼!”黛晓在心底叫道。
“这不是黛姑娘么?”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黛晓。
“不错,是黛姑娘。”又有一个人确认道。
黛晓听到有人认得她,连忙挥舞着手臂,支撑的爬起来,忍着后背的伤痛,有气无力的道,“请救救我……”
“黛姑娘。”有人扶住了黛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这么大的意外。”
黛晓根本无力回答,眼睛虽然看不清,但是她知道左林帆就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好戏。
还有那个艾翎,一定正得意的不得了,得到了西王的宠爱,还跟着左林帆看她出糗,想也能想到她那双冒着兴奋光芒的眼睛。
“你的背不适吗?”身边的人一下就发现了黛晓的要害,“我们先带你回医馆吧。”
“谢谢你们。”黛晓摸索着,由那两个人扶着,一步步蹒跚的挤出人群。
黛晓被人搀扶着离开之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饭摊的伙计一脸苦恼的收拾着自己的残局,他能看出一切都是旁边这个看起来身份尊贵的一脸幸灾乐祸的男人故意做的,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自己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