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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不待见段星游,但要是在他地盘上出了事儿,他也没法跟大伯交代。
  而且段星游这个人一向记仇,沈过这次打了他,指不定下次他就带着一帮子人来寻仇。
  沈过再厉害也挡不住一群人,段星游手下的人可不是上次那些软蛋。
  “怎么,小泽,这个人你认识?”段星游的目光戏谑的在三个人之间扫视。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母亲)
  第二个预收《月光奔你而来》,就很甜!
  池越躲在暗巷苟活十余年,周围浓稠的黑压得他喘不过气。
  有一天夜里,月光冷清,他在门口捡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哭得惨兮兮,抱着膝缩成小小的一团,软的像是一团小棉花,伸手扯住池越的衣角,“爸爸!”
  池越捏住她的脸,凶狠道:“老子才比你大几岁,你就喊老子爸爸?”
  后来池越心甘情愿为她操心劳肺,事无巨细恨不得亲力亲为。
  #池越从未肖想过月光,却没想到有月光奔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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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对面的少年,面容清俊到极致,像是造物主偏爱的产物,眉眼描摹的及其细致完美,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但他气质清冷孤傲,便为这份精致增添了几分凌厉,丝毫不显得温吞娘气,反倒叫人觉得有距离感,像是高山冰雪。
  饶是段星游平日最瞧不起这样精致长相的男孩子,觉得他们娘们唧唧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与那些阴柔的不一样。
  下手稳准又狠,内里绝对是与他清冷外表截然相反的滚烫炽热。
  段星游扶住沈过的肩,看着段星游,“表哥,这是我朋友,沈过。”
  又向沈过介绍:“这是我表哥,段星游。”
  他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还是明摆着告诉段星游,他是护着沈过的,希望他不要太过分,就是不知道段星游能不能卖他这个面子。
  段星游看着他们三个,片刻后,忽然点头笑了笑,点了支烟,却不抽,只夹在手指间,看起来又痞又帅,又看向江燃:“不介意吧?”
  江燃没说话,因为沈过正按着她的胳膊,按得死死地,使了极大力气,她的手腕快要被他攥断了。
  沈过身体依旧绷紧,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江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过,恐怖又惊骇,站在那个名字叫段星游的男人面前也丝毫不输气势。
  气氛因段星泽的到来而不再那样剑拔弩张,但平静之下依旧藏着惊涛骇浪。
  就在江燃以为气氛要继续焦灼下去的时候,段星游指尖那只烟烧尽了,他将烟头用脚尖碾灭,朝沈过伸出手来:“你好,段星游,重新认识一下。”
  “呵……”沈过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
  江燃看着他的手贴近段星游的,又狠狠将段星游的手拍开,然后拉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星游又点了支烟,这次却是实打实将烟叼进嘴里,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看得懂那个叫沈过的小子最后的眼神,明摆着是挑衅和不屑。
  啧,这可麻烦了。
  段星泽握着书包带的手收紧:“沈过他一直这样,一副臭脸,谁都不爱理,表哥你别跟他计较。”
  “关系很好?”段星游替他接过肩上的书包,率先走在前面。
  段星泽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又听段星游继续道:“小泽,你很少这么心平气和和我说话……”
  平常连跟他打个招呼都显得勉强,他也不是傻子,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现在却能为那个小子冲他低声下气,看来交情匪浅。
  沈过腿长步伐快,掐着江燃手腕,江燃被他拉着走的跌跌撞撞,有点跟不上。
  她第一次看见沈过这样,气压低到吓人,她有些打怵,根本不敢提醒。
  最后还是沈过自己冷静下来,发现江燃跟在他后面狼狈极了,他像触电一样,赶忙松开拉着江燃的手。
  表情从刚才的阴冷变得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但是依照他的别扭性格,想让他说声抱歉恐怕要等到明天晚上。
  江燃揉了揉手腕,发现一圈青紫,她当日知道沈过从小力气大的就吓人,但是这股力气用在她身上的时候,滋味实在不怎么好……
  沈过当然也发现了,他轻轻拉起江燃的手腕,抿着唇看了看,低头吹了吹,又抬眸看向她:“疼吗?”他眼眸浩瀚深沉,让人踏实心安。
  像小时候江燃摔倒之后一样,沈过会在她伤口轻轻吹气,问她疼不疼。
  江燃被他这么一弄,原本攒着忍着的泪水就决堤了,吧嗒吧嗒像是小珍珠一样掉下来一串,委屈巴巴的:“沈过,我害怕。”
  她刚才被那个段星游拉着贴近的时候,是真的害怕,像他们那种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周围又没有人,她跑也跑不掉,把钱都掏出来了也不管用。
  江燃一边哭,一边把手腕从沈过手里抽出来,抱着膝蹲下,哭得惨兮兮,像个无助的小动物。
  沈过觉得他应该冷嘲热讽,说点什么诛心的话来,这样才符合他的人设,但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
  他叹了口气,认命蹲下,尽力与江燃平视,看着她眼尾哭得嫣红,眼睛水润。
  “别哭了。”他用手背给她擦眼泪,不知道她眼泪为什么那么多,冰冰凉的沾的他手背上都是。
  明明该觉得有点恶心。
  江燃经不起哄,越有人哄哭得越厉害,就是所谓的拿娇。
  沈过烦躁的陪她蹲着,下意识掏口袋,摸到烟的时候又放下了。
  路边的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来,把街道照的暖融融黄澄澄的。
  江燃抽抽噎噎才算是哭够了。
  沈过如蒙大赦的起身,活动活动了腿。
  过了一会儿,看见江燃还没有起的意思。
  “不起来了?天都黑了,江燃。”
  “我腿麻了。”江燃扬起一张哭得粉白的小脸看向他,看起来凄惨极了。
  沈过架着她的肩把她架起来。
  江燃情绪缓过来了,也觉得刚才丢人了。
  她不仅对着沈过哭得惨兮兮的,好像还对着她撒娇。
  反应过来之后,她本来就因为长时间蹲着又忽然起来而充血大脑,现在更觉得晕眩了。
  两个人前后走着,路灯暖融融的光洒下来,江燃跟在沈过后面,踩着他的影子,手里不自在的捏着钥匙。
  “沈过,谢谢你。”她冲着沈过背影轻轻说了声,嗓音又轻又软,像是五月的酥雨,又让人想起水青湛蓝的的江南。
  沈过背影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像江燃不是在对他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回了一个:“哦。”冷漠的让江燃怀疑刚才给她擦眼泪的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江燃清醒了,沈过也清醒了。
  过这个字,大多组词是:过客,过眼云烟之类的……
  到底什么都留不住,他清醒一点,谁都好过。
  他性格不好,心思不好,对人也不好,总之没什么好的。
  江燃发现沈过家的门换了。
  沈过出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锁换掉,但工具箱都在房子里,他打量了一番这扇老旧的门,撸起袖子干脆将门拆了,换成新的,锁也换成了最新式的指纹锁,防止哪天再丢了钥匙。
  江燃总觉得忘了些什么事。
  温女士和江父出差还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橱柜上的相框是她昨天扣上的,江燃又把它立起来,照片上的小女孩虽然哭得凄惨,但也可爱漂亮。
  洗衣机里放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又烘干,散发着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她昨天脱下来的脏校服当时就扔进洗衣机了,但是忘记按洗衣机的启动按键,那她早上顺手扔进去的是谁的?
  江燃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取出来,果然是两套,一套大一套小……
  常偃一中每一季的校服都是一人两套,江燃身上穿着一套,洗衣机里一套,那另一套只能是沈过的……
  江燃单手捂住脸,蹲在地上责备了一番自己的记性。
  门铃被按响,她收起衣服去开门。
  沈过站在门口,“医药费多少钱,还给你。”
  “六千六。”江燃抿了抿唇,知道沈过爸妈一年多没给他生活费了:“我没有手机,不能转账,过一阵再说吧,我也不着急。”
  “你等一等。”江燃说完便噔噔蹬的跑去卫生间,将洗好烘干的衣服抱出来:“这是你的校服,洗干净了,你带走吧。”
  沈过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江燃关了出去,只抱着清新薰衣草香味的衣服站在走廊口。
  他低头嗅了嗅,并不难闻,和江燃身上的味道一样。
  “阿过,人来了。”龙哥拨通电话给沈过,在烟灰缸里按灭一支烟头,想着现在的小年轻就是热血,年轻气盛。
  沈过眼神一冷,不咸不淡应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高二传开了,四班的李东昨天晚上从网吧一出来,就不知道被谁用麻袋套了头,按到小胡同里照着脸打了一顿。听说下手还不轻,李东的脸现在肿的像是猪头,连学都不敢上。
  钱明鑫从窗子外把头探进一班,冲着窗子里的段星泽传递最新消息。
  段星泽搂住八卦来源钱明鑫的脖子,险些把他卡死在窗台上,问道:“哪个网吧你知道吗?”
  “风行啊!段哥,咱常去的那个。”钱明鑫干咳几声。
  段星泽松开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前座正在补觉的沈过。
  风行?那家的老板不就是和沈过很熟的老大龙哥吗?
  他突然回想起昨日江燃倒下来的时候,沈过看李东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你完了。
  沈过昨日无法宣泄的情绪,无法控制的理性,全部都送给了从网吧出来的李东。
  说要讲卷子的何老师昨天请假了,卷子只能留到今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