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轻叹口气,回身伸手把纸袋拎了过来塞进江淼怀里:“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江淼呆呆地抱着纸袋,还没从内心的震惊中回过神。
骆遇川看着他愣怔的样子有些好笑,伸手捏捏他的耳垂:“发什么愣?不看一下吗?”
纸袋里的分量不轻,江淼抱在怀里就感觉到了,他拉开纸袋往里看,一眼就认出这是哪款型号,还另配了镜头,照这个配置,网上报价也已经超过了六万。
他抬头望着骆遇川,抿了抿唇,好一阵才小声问:“这是做什么呀?”
骆遇川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回礼啊。”
“啊?”
学着他的样子弹了弹粽子的流苏,骆遇川说:“这个,回礼。”
江淼愣愣看着他,好一阵没说话。
骆遇川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鼻尖,说:“我也不太懂这个,蒋学长给我开了个单子,我对比了好久也比不出个所以然,看你好像比较喜欢用这个牌子,干脆就挑了个评价高的。”
“我……我不能收的……”江淼低声说。
“为什么?”骆遇川不解。
“太……太贵重了。”江淼似乎怕不能说服骆遇川,又指了指那串小粽子,“这个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的……”
“江淼,”骆遇川沉声打断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骆遇川略向他靠近,目光像有实质一般沉淀淀地落在他身上:“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用金钱来做衡量。”
他说着抬手抚过小粽子:“这是你亲手做来送给我的礼物,只这一点,它就是无价的,所以,不要这样做衡量,好吗?我怕我会输的。”
江淼只觉得胸口发胀,某种情绪就在他身体里持续地发酵着,仿佛急需一个出口,不断地撞击着他的胸口,喉咙,马上就要化作千言万语冲口而出。
可最后他只是轻吁了口气,说:“好。”
于是,在从典当行赎回江淼的相机后,他们带着后座上一新一旧两套相机正式出发了。
虽然看上去很富有,可惜这一新一旧两套相机全都没充过电,还是只能用从胡承杰那儿借出来的相机。
但就是这样,江淼也觉得自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满足得不得了。
等骆遇川开车出了市区,又拐上了山,江淼才知道要去的地方原来是宋晢那套在建别墅的工地。
工地上工人们正在施工,工程进度挺快,他们停车时,看到的是已经建到二层的小楼。
来这儿之前骆遇川并没有跟宋晢打过招呼,不过宋晢请来的工程监理认识骆遇川,三个人简单问过好,监理就带着骆遇川进工地,江淼也调好相机跟在后面拍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中的骆遇川,一边听着监理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工地的情况,当然一边还留心着他的脚下,时不时出声提醒,后来干脆就拉着他的手一块儿走了。
工地上的照片其实没什么好拍,多种角度来几张也差不多了,可是江淼私心里还是想再多拍几张,谁叫土味安全帽也掩不住骆遇川的帅气呢。
“这里,是改过了?”骆遇川指着朝东的一面墙。
监理说:“对,宋老板点过头的。”
骆遇川点了点头没再作声,又转了转便和江淼告辞出来,走到车前,他示意江淼等一等,摸出手机来打了电话。
“一楼客厅东面的那面墙上我原先设计的是一面窗,你改了?”接通电话,骆遇川也不罗嗦,直接发问。
电话对头自然是宋晢,被骆遇川问得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啊……啊,你去工地了?你怎么想到跑那儿去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啊。”
骆遇川并不想和他浪费口舌:“为什么改?”
宋晢似乎也有些无奈:“我家老爷子呗,请人去看了看,说什么那边开窗影响风水散财气,我也不懂,想着就少看一面景呗,总不能让老爷子不高兴是不是?哦,我也找人问过,这样改好像不影响什么承重之类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