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纳闷:“都不是?难道是你自己突然福至心灵遇上真爱决定浪子回头金不换?不对啊,要是那样,你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搞那么低调,肯定是要广而告之,狠不得所有人都来羡慕嫉妒你。”
乔锐格把烟摘了,弹了弹烟灰,看着骆遇川摇头苦笑,他说:“老骆,人太聪明不好你知道吗?有时候容易招人恨,聪明就算了,说话还这么直,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骆遇川看了他一会儿,没再挖苦他,只问:“吴瑕事先知道吗?”
乔锐格沉默。
骆遇川点点头:“我想也是。”
乔锐格说:“这事跟他没关系。”
骆遇川一愣。
乔锐格又说:“我跟他本来也……”
他低头抽了口烟,未说完的半句话也咽了回去。
骆遇川却明白了,他想了想,说:“也许事先知道,会没那么伤人。”
“已经这样了。”乔锐格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他又说:“你……你们,帮我看着他点。”
骆遇川挑挑眉。
乔锐格却摇摇头:“算了,当我没来过,你进去吧,我走了。”
“喂。”骆遇川叫他。
乔锐格摆摆手,拉开车门上车,很快发动车子离开。
吴瑕这趟却不是回的县城的家。
他爸妈的赔偿款已经拿到了,20来万,要想把店面修整好重新开张,这钱并不算多,光吴爸爸住院养伤停业期间的损失就没法仔细算。
重要的是,这事最后到底没能瞒过吴爷爷,老人家知道这事后就不想让他们再开店,辛苦是一方面,又担心他们再遇上李二那样的无赖。
再加上吴爸爸受了伤,虽然有乔锐格给找的专家看过,说不会留下后遗症,但要恢复如初,也不是几个月就能调养好的,而且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吴爸爸的心气也散了,不光是身体上,从精神上对开店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于是一家三个老的一商量,决定搬回镇上老家去,老家他们还有房子,镇上的门面也比县城便宜很多,到时候再盘个小店面,做点零售什么的小生意,不想再开包子铺要早起摸黑的那么辛苦。
吴瑕这趟就是回镇上的老家,他没跟乔锐格提过,他想乔锐格真有心要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家是十多年前的自建房,两层小楼带一个小院,面积不大,建的时候为了省钱,屋里也没怎么装修,就普通的石灰墙,水泥地。很久没人住了,搬回来后吴妈妈就一直忙着打扫归置。
“瑕瑕,帮我把箱子里那几条被褥抱下来,今天天好,多晒晒。”吴妈妈在楼下院子里喊。
吴爸爸和爷爷去亲戚那儿了,家里就剩吴妈妈跟吴瑕,吴瑕一回来就被指挥着做事。
“哎。”
吴瑕应了,从木箱里抱出两床棉被,时间太久,棉被上都泛着股陈年的霉湿味。
他抱着棉被下楼,出去跟吴妈妈说:“再买几床新的吧,这霉味都挺大了。”
吴妈妈刚把晒衣服的衣架子撑开,听了这话就直摇头:“买什么啊,县城里带回来的还算新的呢,这都是真的棉花被,多晒晒,等空了我拿去找人重新弹一弹就好了,比那些什么这纤维那纤维的被子好得多。”
她从吴瑕怀里抱过一床被子去在架子上铺开,又说:“这就是给你回家过年准备的,这边比县城里要冷一点,铺厚点,你回来住着也暖和。”
吴瑕把另一条被子也在架子上铺开,说:“我过年要上班的。”
吴妈妈说:“知道知道,不也是可以回家的吗?赶不上年夜饭,也能回来住两天嘛。”
吴瑕便没说话,这几个月他跟在乔锐格身边做他的“生活助理”,连跟同事换班调休都没时间,更是好久没回来看过爸妈,他知道这是家里人想他了。
晒上被子,吴妈妈又指挥吴瑕把一些衣服拿出来晒上,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吴瑕又开始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呀?今天咳了好几回了。”吴妈妈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