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怜琴在手,小幺儿自然是爱不释手,当下就要把江山传授给她的高山流水弹奏一番。
江山告诉他,《高山流水》是上古名曲,说到这个琴曲,还有一个引人入胜的典故,里面讲到两个好朋友。
小幺儿极感兴趣,把独怜琴抱在怀里,缠着江山把那个典故讲给自己听。
江山看着兴奋不已的小幺儿,心中不由暗笑:“这架琴已经对她认主,完全可以收到身体里,可是小丫头却宁愿抱在怀里,可见她对此琴的珍爱。”
于是,江山便把伯牙荒山独奏,偶遇樵夫钟子期,听琴音而见“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的故事讲给小幺儿听,小幺儿便听便感叹,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知音好友。
“江山大哥,如果我是伯牙,那你定然会是我的钟子期,我的知音!”
江山闻言轻笑一声:“好啊,不如小幺儿现在就来给大哥奏上一曲如何?”
小幺儿欣然应允,于是二人就在丛林中觅了一处空地,对面席地而坐,小幺儿把独怜琴架在双膝之上,对江山笑道:“江山大哥,是这个样子吗?”
小幺儿笑靥如花,江山也不由看得痴了:“正是这个样子。”
小幺儿子纤手轻挥,在琴弦上拂下,顿时一阵琴声叮咚,响了起来。
这架独怜琴,乃是用灵木以及八级妖兽的龙筋制成,虽然小幺儿并没有任何修为,可是只靠琴本身的威力,也是震慑得丛里的妖兽们战战兢兢,全部匍匐在地,不敢动弹丝毫。
第一次弹奏《高山流水》,难免有些生疏,可是也有几分样子了。
一曲弹罢,江山点头称赞:“小幺儿,你果然是个弹琴的天才!这架琴威力非凡,弹出来的曲子可以杀人伤敌,有了这架独怜琴,寻常的人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听到江山这么说,小幺儿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弦外之意?自己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江山大哥怕是会离去吧,日后再相见,不知道会不会是奢望。
当下小幺儿难免有些黯然心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轻“咕”传入二人的耳朵,却是小幺儿的肚子耐不住饥饿,发现了要东西吃的叫声。
江山展颜笑道:“看来幺儿你却是饿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你再练琴曲,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打破了空气片刻的凝重,小幺儿含羞点了点头,便由江山携着,向从林外的一个市镇奔去。
……
落星镇,地处丛林边缘,虽然并不大,全镇只有三四千人,可是因为接近丛林,时常与妖兽斗争,所以民风甚是彪悍,好勇斗狠。
这个镇子大部分的住户都是猎户,也有一些商家,为进出丛林的人们提供食宿服务。
镇中心的叩天楼,名字虽然叫得响亮,却只不过是一个三层楼的酒家而已,不过在这座小镇子,也算得上是第一高的建筑了。
叩天楼的生意向来不错,因为出入丛林的那些人士,都是出手大方之辈,来这里吃饭,只挑最贵的上,并不会在乎价格。
今天叩天楼分外热闹,因为有个帮派要到丛林里猎杀妖兽,结队前来,把整个一二楼都包了下来,正在吃酒打尖。
江山带着小幺儿来到镇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小幺儿的肚子吃得越发响了,令她小脸羞得通红,用手使劲按着自己的肚子,想让它不要再乱叫了,可是肚子显然并不体谅小幺儿的感受,越叫越欢。
整个镇子只有这一座酒楼,在打听清楚以后,江山便带着小幺儿向叩天楼走来。
还没走到叩天楼的门口,江山和小幺儿就听到吆三喝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门口栓着的十几匹马,显示今天叩天楼的生意十分繁忙。
“江山大哥,看样子在这里吃饭的人好像不怎么样啊,要不,我们就换个地方吧?”
小幺儿看到那些马匹上面的鞍具物品,就知道骑乘者应该是高手,他可不想自己给江山带来什么麻烦。
但江山却是不怕事的,拉着小幺儿的手,就要往叩天楼里走,却听到一声暴喝,然后一个身影就从楼里飞了出来,“扑通”一声摔倒在他们二人的面前,惨叫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嘴里痛叫不已。
江山定睛一看,倒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个年纪有三四十岁的女子,一身粗旧衣服,没有任何的妆扮,看样子应该是叩天楼里的工作人员。
小幺儿看到女子摔得可怜,忙伸手要把她扶起来,却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骂道:“妈的,你敢扶她,我就把你的手掰断!”
话音才落,又从叩天楼里窜出来一道身影,落在江山二人的面前,却是一个粗壮汉子,赤着上身,露出一胸的长龙,脸上横肉成片,面目狰狞,手脚粗短,很显然是一个练家子。
粗壮汉子落地以后,抬起脚来,就要向地上的女子踩下去,同时伸手就要拨开小幺儿的手掌。
江山不由怒从心生,就要出手惩治这个家伙,可是小幺儿已经眼明手快,把女人拉到了边,躲开了粗壮汉子拨向自己的手掌,也使地上的女人躲过了这一脚狠踩。
粗壮男子这一脚显然是用足了劲,落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地面都震了几震。
这边闹事,街上的人们都围了过来,江山听到有人悄声道:“这是怎么了?靠山帮的这些爷,不是去丛林野猎杀妖兽的吗?怎么会找这个女人的麻烦?”
“说来可怜,这女人的丈夫早前给人作向导,进丛林猎杀妖兽,被一只疾风豹啃去了半张脸皮,手脚俱残,现在就靠她在叩天楼里做活养活一家老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些爷,只怕有大麻烦了!”
江山听到人们的议论,心中已经有数了,如果粗壮汉子敢再下狠手的话,他就要出手制止了。
小幺儿已经把女人拉了起来,伸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柔声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女人捂着胸口,忍痛道:“没事,只是我弄脏了这位爷的衣服,只怕人家不依。”
粗壮大汉在旁边乜斜着小幺儿道:“小妞,这个贱女人把菜汤倒到了我的衣服上,就是卖了他们全家也赔不上我的衣服,现在你要帮她是不是?先把爷的衣服陪了吧!”